五丈原的風裹著秋涼,卷過龐統新立的營寨。與諸葛亮往日依山紮營的穩慎不同,他竟將主營設在祁山道南側的開闊穀地,隻以三道矮牆相護,營中炊煙稀薄,仿佛兵士已大半調走。
“士元先生,魏軍若來劫營,這穀地無險可守啊。”副將陳式攥著馬鞭,望著遠處魏軍大營的旗幟,聲音發緊。
龐統斜倚在竹椅上,手裡把玩著一枚火石,嘴角勾出笑意:“要的就是他們來。”他抬手點向穀地西側的密林中,“看見那片乾枯的白棘叢了?昨日已讓兵士澆了三遍桐油,隻等司馬懿的‘虎狼’入套。”
正說著,探馬來報:“魏軍先鋒張合,率三萬騎兵往穀地而來!”
龐統猛地坐直,將火石擲給身旁親兵:“按計劃行事。記住,待魏軍過半,先放火箭燒叢,再斷其後路。”
穀口很快傳來馬蹄聲,張合的騎兵如潮水般湧入,見蜀營兵少,更是放膽衝鋒。可剛到中段,兩側林中突然竄出數十支火箭,直撲白棘叢。乾燥的灌木遇火即燃,瞬間形成兩道火牆,將魏軍截成兩段。濃煙中,蜀軍伏兵四起,長槍攢刺,喊殺聲震徹山穀。
張合驚覺中計,欲率軍後撤,卻發現穀尾已被巨石堵死。他揮刀砍倒兩名蜀軍,正想突圍,一支冷箭突然射穿他的肩胛——正是龐統親率的中軍殺到。“張合,此地名‘落鳳坡’,你可知曉?”龐統的聲音透過火光傳來,帶著幾分冷冽。張合目眥欲裂,卻終因力竭,被蜀軍生擒。
與此同時,建業的吳宮之內,孫權正對著案上的書信皺眉。信是從祁山快馬送來的,落款是“漢軍師中郎將龐統”。
“陛下,龐統此信,是想讓我東吳出兵合肥,牽製魏軍啊。”張昭捋著胡須,語氣凝重,“可去年伐魏損兵折將,如今糧草未豐,恐難支撐。”
孫權指尖敲擊著案幾,目光掃過殿外的梧桐。他想起赤壁之戰時,龐統獻連環計的智謀,也記得劉備死後,蜀漢與東吳重新結盟的不易。“子布,你隻知糧草,卻不知時機。”他突然起身,“龐統若能在祁山纏住司馬懿,曹魏東線必然空虛。此時出兵合肥,不僅能助蜀漢一臂之力,更能奪下淮南之地,為我東吳拓土。”
他轉向侍衛:“傳朕旨意,命陸遜為左都督,率五萬水軍從濡須口出發,直取合肥;再令諸葛瑾領兵兩萬,佯攻襄陽,迷惑魏軍。”
張昭見狀,連忙開口想要勸阻孫權,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他凝視著孫權,隻見孫權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果決之意,仿佛已經下定決心。
孫權緩緩說道:“朕心意已決,無需再勸。此次蜀漢與曹魏交戰,無論勝負如何,對我東吳來說都是一個機會。若蜀漢獲勝,我東吳便可乘勢北上,擴大疆土;即便蜀漢失敗,我軍也能全身而退,保存實力。這就如同一場棋局,龐統此步走得甚是凶險,但朕,願陪他走這一局。”
孫權的話語堅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種自信和決斷。張昭深知孫權的性格,一旦他做出決定,便很難改變。於是,張昭隻得默默點頭,表示同意孫權的決定。
夜色漸深,吳宮的燈火映著孫權的身影,而祁山的火光仍未熄滅。一場牽動三國的大戰,正隨著龐統的火攻與孫權的決斷,悄然走向新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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