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港的風裹著潮氣,拍在龐統玄色官袍的下擺上,他指尖撚著一枚青竹算籌,目光掠過江麵連成線的東吳戰船——桅杆上“孫”字大旗在雨霧裡時隱時現,像極了此刻吳蜀之間若即若離的局勢。
“士元先生,吳侯已在中軍帳候著了。”東吳參軍胡綜引著路,餘光總忍不住瞟向龐統袖中露出的半幅輿圖,那上麵用朱筆圈點的荊州糧道,墨跡還透著新鮮。
中軍帳內燭火搖曳,孫權身著紫綾錦袍,案上擺著剛溫好的吳酒,見龐統進來卻先不提軍務,隻指著案上的鱸魚笑道:“先生自蜀地來,嘗嘗江東的鬆江鱸?去年周瑜都督在時,總說這魚要配著柴桑的梅子酒才夠味。”
龐統卻不落座,將算籌往案上一放,清脆的聲響讓帳內瞬間靜了:“吳侯可知,此刻漢中的麥種已播下三成?丞相在祁山督造的攻城車,能破曹營三重鹿角。”他指尖點向輿圖上的合肥,“但曹魏在合淝屯了五萬精兵,若吳蜀不能同出,這北伐便是跛腳走路。”
孫權端著酒盞的手頓了頓,目光掃過帳下侍立的呂蒙、陸遜:“先生要江東出多少兵馬?去年荊州之事,蜀地至今還有怨言吧?”
“荊州之事已成過往。”龐統上前一步,展開輿圖上的長江水道,“今年汛期比往年早,若東吳能從柴桑、建業兩路出兵,一路攻合淝,一路襲徐州,曹魏必首尾不能相顧。蜀漢則從祁山、斜穀雙路北上,直指長安。如此一來,曹魏三線受敵,許昌震動,這天下大勢便要變了。”
帳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呂蒙手持急報闖入:“吳侯!曹魏揚州刺史滿寵,已在合淝加固城防,還調來青州兵兩萬!”
孫權臉色微變,龐統卻撫掌而笑:“滿寵這是怕了。他越加固城防,越說明曹魏心虛。吳侯若此時舉兵,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時機。”他看向孫權,眼神銳利如刀,“當年赤壁之戰,孫劉聯手破曹,才有了三分天下。如今若失了這個機會,再等曹魏休養生息,下次北伐,便不知要等到何時了。”
孫權沉默良久,將酒盞重重一放,起身走到輿圖前:“好!孤信士元先生一次。呂蒙,你率三萬水軍出柴桑,攻合淝;陸遜,你領兩萬精兵襲徐州。孤自領中軍在後接應!”
龐統看著孫權果決的神情,心中長舒一口氣。他知道,這一次吳蜀聯手,北伐的棋局才算真正活了。帳外的雨還在下,江風裹挾著水汽湧入帳內,吹動了輿圖上的朱筆線條,仿佛預示著一場即將席卷天下的風暴。
“吳侯英明!”龐統滿臉笑容,畢恭畢敬地躬身行禮,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對吳侯的深深敬意和欽佩之情。指尖的算籌在輿圖上輕輕一點,“待吳軍火起之日,蜀漢大軍必在祁山響應。這一次,咱們定要讓曹魏知道,天下,不是他一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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