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梆子聲剛過,陳倉城東門外忽然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喊殺聲。魏延身披重鎧,手持長刀立於陣前,兩千精兵列成攻城陣型,雲梯、衝車如潮水般湧向城牆。城樓上的魏軍本已昏昏欲睡,驟聞鼓聲,頓時亂作一團,郝昭披甲登城時,隻見蜀漢士兵已架著雲梯攀至半空,箭雨如飛蝗般射向垛口。
“放箭!滾木礌石往下砸!”郝昭厲聲喝令,親自執弓射殺了兩名攀城的蜀兵。他眯眼望向城下,見蜀軍隊列齊整,攻勢凶猛,不禁暗自心驚——半月來蜀軍雖每日攻城,卻從未有過這般決絕之勢。“傳令下去,調西城、北城守軍馳援東門,務必守住!”
與此同時,陳倉城西北的排水道口,薑維正率三百死士匍匐在雜草叢中。夜色如墨,隻有星光隱約照亮水道口的青石板。兩名士兵用撬棍撬開覆蓋在道口的鐵柵,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薑維打了個手勢,十名士兵率先鑽入水道,手中的火把將狹窄的通道映得通紅。
“記住,沿途遇敵隻可斬殺,不可喧嘩。”薑維緊隨其後,低聲叮囑,“目標是糧倉,抵達後先布火油,再燃硫磺,動靜越大越好。”
水道內崎嶇難行,不時有積水沒過腳踝。行至中途,前方忽然傳來腳步聲——是魏軍巡查的士兵。薑維抬手示意眾人屏息,待那兩名魏軍走近,他突然躍起,手中短刀直刺其中一人咽喉,另一人尚未反應過來,已被身後的蜀兵捂住口鼻拖入暗處。
半個時辰後,水道儘頭出現一絲光亮。薑維探頭望去,正是陳倉城的糧倉所在——高大的木柵欄圍著數十座糧囤,門口僅有四名魏兵值守。他抽出腰間的號角,吹了一聲低沉的暗號,三百死士如猛虎般衝出水道,瞬間解決了值守的魏兵。
“布火油!”薑維一聲令下,士兵們迅速將攜帶的火油潑灑在糧囤上,再將硫磺撒在周圍。當第一支火把扔向糧囤時,火光衝天而起,濃煙滾滾,很快便彌漫了半個城池。
“起火了!糧倉起火了!”城內的魏軍驚呼起來,原本馳援東門的士兵紛紛回頭,軍心大亂。郝昭在東門城樓上望見西北方向的火光,心頭一沉——他最擔心的事終究發生了。“糟了!是詐攻!”他剛要下令調兵回援,卻見城下的蜀軍攻勢忽然減緩,魏延竟率軍緩緩後撤。
“將軍,蜀軍退了!”副將驚喜地喊道。
郝昭卻麵色鐵青:“退?他們是要引我們出城!傳令各軍,嚴守城門,不得追擊!”
可就在此時,西門外忽然傳來馬蹄聲——鐘會率三萬魏軍已抵達,正撞見楊儀布置的“糧道”。“將軍,前方有蜀軍糧車!”探馬飛馳來報。鐘會勒住馬韁,遠望二裡處的五十輛木牛流馬,又見看守的儘是老弱殘兵,不禁冷笑:“龐統果然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陳倉城外囤糧!”
“將軍,恐有埋伏!”參軍提醒道。
鐘會卻擺了擺手:“龐統此時正全力攻城,哪有餘力設伏?傳令下去,全軍出擊,劫了這糧道,斷蜀軍後路!”
三萬魏軍如潮水般湧向“糧車”,可當他們靠近時,卻發現那些“糧車”裡裝的全是稻草。“不好,是詐!”鐘會心頭一緊,正要下令撤軍,兩側山林中忽然響起喊殺聲——龐統早已在此伏下八千精兵。
“放箭!”伏兵將領一聲令下,箭雨傾瀉而下,魏軍頓時人仰馬翻。鐘會揮劍指揮突圍,卻見魏延率兩千精兵從東側殺回,與伏兵形成夾擊之勢。
城內,薑維已率死士打開西門,正撞見突圍的魏軍。“鐘士季,你的援兵,來晚了!”薑維橫槍立馬,擋住鐘會的去路。鐘會又驚又怒,揮劍便砍,卻被薑維輕鬆格擋。
陳倉城樓上,郝昭望著城外混戰的魏軍,又看了看城內熊熊燃燒的糧倉,深知大勢已去。他長歎一聲,手中的佩劍“當啷”落地:“罷了,陳倉已破,某願降。”
當晨曦刺破天際時,陳倉城的戰火漸漸平息。龐統騎馬進入城中,望著滿目瘡痍的街道和投降的魏軍,並未露出喜悅之色。他翻身下馬,走到糧倉的廢墟前,撿起一塊燒焦的糧囤木板,輕聲道:“此役雖勝,卻也損兵不少。北伐之路,道阻且長啊。”
魏延、薑維等將隨後趕來,齊聲稟報:“軍師,鐘會率殘部逃往長安,郝昭已降,陳倉城已拿下!”
龐統點頭,轉身望向東方——那裡,是長安的方向。他握緊了腰間的“斷水”劍,劍鞘上的刻痕在晨光中格外清晰。“傳令下去,休整三日,三日後,兵發長安!”
朝陽升起,金色的光芒灑滿陳倉城,也照亮了蜀漢北伐的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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