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城外的驛站內,晨光尚未穿透窗欞,一名身著東吳客商服飾的男子已悄然起身。他指尖劃過腰間不起眼的銅扣,輕輕旋動,扣內竟藏著一枚刻有“魏”字的玄鐵令牌——此人正是曹魏安插在東吳的細作,代號“青雀”。
三日前,青雀以東吳商隊副使的身份,隨徐詳的使團抵達漢中。徐詳忙於與蜀漢交涉時,他則借著采買物資的由頭,暗中勘察漢中城防:西城門的守軍換防規律、帥帳周邊的暗哨布控、糧草囤積地的守衛強度,皆被他記在心頭。此刻,他正將昨夜偷繪的漢中布防草圖,仔細卷成細筒,塞進一支中空的竹筆內。
“副使大人,徐從事已在驛站外等候,今日便要啟程返回江東了。”門外傳來隨從的通報,青雀迅速收斂神色,將竹筆插進筆囊,應聲而出。
返程途中,青雀刻意與徐詳身邊的親兵攀談,看似閒聊,實則句句不離蜀漢軍情。“聽聞蜀軍營中來了三百名東吳向導,不知這些兄弟何時能傳回蜀軍的動向?”他故作隨意地問道。親兵未察異樣,隨口答道:“向導剛編入各營,怕是得等蜀軍定下下一步部署,才能探到消息。不過龐軍師行事謹慎,連糧草調度都諱莫如深,想摸清底細怕是不易。”
青雀心中一動,又問:“那徐從事與龐軍師密談時,可有提及荊州之事?我家主子還盼著吳蜀聯盟穩固,好借道荊州做些生意呢。”這話恰好戳中徐詳此行的隱秘目的,親兵壓低聲音:“陸大都督早有交代,要探探蜀軍對荊州的態度。龐軍師倒也乾脆,隻說‘聯盟為先,疆土事緩’,看來蜀漢暫時不會在荊州與我東吳起衝突。”
一路收集著零碎信息,青雀隨使團抵達東吳柴桑。剛入驛館,他便以“處理商隊餘事”為由告退,輾轉來到一處偏僻的酒肆。酒肆後院的枯井旁,他與另一名曹魏細作“玄鶴”接頭。
“青雀,此行可有收獲?”玄鶴遞過一壺酒,目光緊盯著他。青雀掏出竹筆,倒出布防草圖,又將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告知:“蜀軍糧草充足,且對陳倉方向戒備森嚴,陸遜送來的布防圖已被龐統拿去核驗。更重要的是,吳蜀雖表麵和睦,但在荊州歸屬上仍有嫌隙,這或許是我們的機會。”
玄鶴眼中閃過精光:“司馬懿大人早有吩咐,若能找到瓦解吳蜀聯盟的契機,不惜一切代價。你可設法接近陸遜身邊的人,散布‘蜀漢借北伐之名,實則想吞並荊州’的流言。另外,玄鐵營已截獲一封東吳送往蜀漢的密信,你看看能否借此做些文章。”
說罷,玄鶴取出一封被拆開又重新封緘的書信。青雀展開一看,竟是陸遜寫給龐統的複信,信中提及“若蜀軍攻打陳倉,東吳可遣水師攻襄陽以牽製魏軍,但需蜀漢承諾,北伐成功後歸還荊州三郡”。
“此信便是突破口!”青雀眼中閃過狠厲,“我可將信中‘歸還荊州’的條款篡改,改成‘蜀漢需割讓漢中以東三縣’,再設法讓此信落入東吳主戰派手中。屆時,東吳內部必然對蜀漢生出猜忌,聯盟不攻自破。”
玄鶴點頭認可:“此事需小心行事,若被陸遜察覺,你我都難逃一死。”青雀將信重新封好,塞進懷中:“放心,我自有辦法。隻需尋個機會,讓信‘意外’被駐守荊州的朱然將軍得知——他本就對蜀漢心存不滿,見此信必定震怒,定會向孫權進言,質疑蜀漢的誠意。”
次日,青雀喬裝成驛館雜役,趁著給東吳將領送茶水的間隙,故意將篡改後的密信遺落在朱然的副將房外。副將發現信後,不敢怠慢,立刻呈給朱然。朱然見信中“蜀漢索要漢中以東三縣”的條款,果然怒不可遏:“好一個龐統!竟想趁火打劫!我東吳助其北伐,他反倒覬覦我東吳疆土!”
朱然當即備馬,趕往建業麵見孫權。而這一切,都被躲在暗處的青雀看在眼裡。他悄然退回驛館,提筆寫下密信,將篡改書信的進展告知司馬懿,末尾寫道:“吳蜀嫌隙已生,隻需再加一把火,聯盟必破。待蜀漢孤立無援,便是魏軍反擊之時。”
夜色漸深,柴桑城的燈火搖曳不定。青雀將密信綁在信鴿腿上,目送它飛向北方。他知道,一場針對吳蜀聯盟的暗流,已在江東悄然湧動。而遠在漢中的龐統,此刻正對著陸遜的原信沉思,絲毫未察覺,曹魏的細作已在東吳布下了瓦解聯盟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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