郿縣以西的落馬坡,晨霧尚未散儘,蜀軍將士已在密林中潛伏了兩個時辰。龐統身披玄色披風,手持馬鞭輕叩掌心,目光透過枝葉縫隙,望向坡下那條蜿蜒的官道——這是魏軍從陳倉馳援郿縣的必經之路,也是他為司馬懿精心布下的“口袋陣”。
“軍師,張合的先鋒騎兵已過扶風,距此不足三十裡。”斥候翻身落馬,低聲稟報,“看陣型,正是奔著郿縣糧道來的。”
龐統頷首,指尖指向輿圖上落馬坡兩側的高地:“傳令魏延,待魏軍主力進入穀中,即刻封死東口;薑維率部守住西口,斷其退路;王平領重甲步兵從側翼衝擊,務必在半個時辰內打亂敵軍陣型。”他頓了頓,特意補充,“記住,留活口,要讓司馬懿知道,他的‘白鴿’傳回去的,從來都不是真消息。”
帳內眾將轟然應諾,轉身離去時,眼角都帶著按捺不住的興奮——自北伐以來,魏軍始終憑借兵力優勢步步緊逼,如今終於能借著細作的手,給司馬懿一個措手不及。
而此時的張合,正率三萬騎兵疾馳在官道上。他手持司馬懿的手令,眉頭卻隱隱蹙起:“不對,沿途太過安靜,連個蜀軍斥候都沒見到。”
身旁的副將笑道:“將軍多慮了,‘白鴿’不是說龐統正率主力強攻陳倉嗎?這郿縣本就是空城,蜀軍哪有功夫在此設伏?”
張合仍覺不安,剛想下令減緩行軍速度,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名魏軍探馬翻身滾下馬鞍,臉色慘白:“將軍!前方落馬坡兩側有異動,像是……有伏兵!”
話音未落,坡上突然響起震天的號角。無數蜀軍將士從密林中躍起,滾石、箭矢如暴雨般傾瀉而下,砸得魏軍騎兵人仰馬翻。魏延手持長刀,率領重甲步兵從東口殺出,刀刃劈砍鎧甲的脆響與士兵的慘叫交織在一起;薑維則領兵堵住西口,長槍如林,將試圖突圍的魏軍死死攔在穀中。
“中計了!”張合揮刀劈開迎麵而來的箭矢,心頭一沉,“快,向大都督傳信,龐統的目標不是陳倉,是郿縣!”
可他的傳令兵剛翻身上馬,就被王平率領的輕騎一箭射倒。穀中魏軍首尾不能相顧,騎兵在狹窄的官道上難以展開陣型,隻能任由蜀軍分割包圍,不到一個時辰,三萬騎兵便潰不成軍。張合雖奮力廝殺,卻也被數名蜀軍將領圍住,身上已添了數道傷口。
與此同時,廬江大營的司馬懿正對著輿圖沾沾自喜。他收到了“白鴿”傳回的第二封密信——信中說龐統見陳倉久攻不下,已率軍轉攻郿縣,試圖截斷魏軍糧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司馬懿撫須而笑,對牛金道,“龐統以為調虎離山能騙過我,卻不知‘白鴿’早已將他的動向告知。傳我將令,曹真率部從岐山穀出發,抄龐統後路;我親率主力馳援郿縣,定要將蜀軍主力圍殲在落馬坡!”
他哪裡知道,這封“密信”是龐統特意讓被俘虜的沈明寫下的——昨夜帳中,沈明在楊儀的威逼下,顫抖著將龐統編造的“轉攻郿縣”計劃寫在信上,連筆跡都刻意模仿平日的風格,隻為讓司馬懿深信不疑。
當司馬懿率領五萬主力抵達落馬坡時,看到的不是蜀軍圍攻郿縣的場景,而是滿地的魏軍屍體和插滿蜀軍旗幟的高地。他心頭猛地一震,剛想下令撤軍,坡上突然傳來龐統的笑聲:“仲達公,彆來無恙?”
龐統站在高坡之上,身後是被捆綁的沈明。他手持那封“密信”,揚聲道:“你以為‘白鴿’是你的眼線?從他三年前投軍那日起,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中。你收到的每一封密信,都是我故意讓他傳的——強攻陳倉是假,轉攻郿縣也是假,引你親自來落馬坡,才是我的真目的!”
司馬懿臉色鐵青,猛地拔出佩劍:“龐統,你竟敢欺我!”
“兵不厭詐罷了。”龐統抬手一揮,周圍的山林中頓時湧出無數蜀軍將士,將魏軍主力團團圍住,“仲達公,今日這落馬坡,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隨著龐統一聲令下,蜀軍發起了總攻。司馬懿雖奮力指揮抵抗,卻架不住蜀軍早有準備,加上魏軍長途奔襲,士氣低落,不到三個時辰,五萬主力便損失過半。眼看敗局已定,司馬懿在親衛的掩護下,隻得棄軍而逃,狼狽地向長安方向撤退。
夕陽西下,落馬坡上硝煙彌漫。龐統站在屍骸遍野的戰場上,望著司馬懿逃走的方向,輕輕歎了口氣:“仲達公,這一局,你輸了。但北伐之路還長,我們來日方長。”
一旁的楊儀上前稟報:“軍師,沈明已被處決,魏軍俘虜已押往漢中。此次大捷,我軍不僅重創魏軍主力,還繳獲了大量糧草軍械,北伐的主動權,終於落到了我們手中!”
龐統頷首,目光望向遠處的長安城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傳令下去,休整三日,明日兵發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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