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倉城外寒風吹徹,龐統裹著素色棉袍立在土坡上,目光掠過魏軍加固的城防,指節在馬鞭柄上輕輕敲擊。帳下將領皆屏息等候,皆知這位“鳳雛”軍師每逢此時,必有出人意料的謀劃。
“諸位可知,曹真固守陳倉,最倚仗者有二。”龐統轉身,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其一為城牆高厚,其二為糧道通暢。前者難破,咱們便先斷後者。”
他抬手點向地圖西側的斜穀道:“魏延、吳班聽令,你二人各率五千輕騎,晝伏夜出,三日之內務必拿下斜穀口的魏軍糧站。記住,隻燒糧,不戀戰,得手後立刻回防陳倉東南的陽平關,阻斷魏軍援軍來路。”
二將領命而去,帳中卻仍有疑慮。副將張翼忍不住問道:“軍師,陳倉城內尚有三月存糧,燒了斜穀糧道,怕是難迫曹真出城啊?”
龐統聞言輕笑,指尖又落向地圖東側:“這便是第二計。王平,你帶三千步兵,攜帶硫磺、柴草,於陳倉城東十裡處搭建‘虛營’,多立旌旗,每日擊鼓呐喊,裝作我軍主力欲繞後攻城的模樣。”
“曹真生性多疑,見我軍分兵兩處,必不敢貿然出城。他若分兵守糧道、防繞後,城內兵力便會空虛。”龐統頓了頓,目光變得銳利,“屆時,便是我軍‘步步為營’之時。”
接下來三日,蜀漢軍依計而行。魏延、吳班夜襲斜穀糧站,火光衝天,魏軍糧草付之一炬;王平在城東虛張聲勢,每日鼓聲震得陳倉城都微微發顫。曹真果然中計,先是派五千兵去援糧道,又分三千兵守城東,城內僅餘七千兵力固守。
第四日清晨,龐統親自坐鎮城下,下令“土攻”。蜀漢軍推著數百架“井闌”高過城牆的攻城器械),一邊用箭雨壓製城上魏軍,一邊派士兵在城牆根部挖掘地道。魏軍本就兵力不足,既要防箭雨,又要堵地道,漸漸疲於奔命。
曹真在城樓上看得心急,幾次想率軍出城反擊,卻又怕中了蜀漢軍的埋伏。他派斥候去探,回報說陽平關已有蜀漢軍駐守,援軍一時難至;城東的“虛營”仍鼓聲不絕,似有萬軍待命。
入夜後,龐統再出一計。他令士兵在地道內堆滿柴草,澆上油脂,點燃後用風箱往地道內鼓風。濃煙順著地道湧入城內,魏軍士兵被嗆得涕淚橫流,守城陣型大亂。
“時機到了!”龐統一聲令下,魏延、吳班率軍從兩側迂回,王平也撤了虛營,率軍趕來助戰。蜀漢軍三麵攻城,魏軍抵擋不住,城牆一處被地道頂塌,蜀漢士兵趁機湧入城內。
曹真見大勢已去,隻得率殘部突圍,往長安方向逃去。陳倉城,這座魏軍固守多日的要塞,終被蜀漢軍拿下。
捷報傳至漢中,諸葛亮大喜,親筆寫信讚龐統:“鳳雛謀計,步步為營,連下三城此前龐統已率軍拿下祁山、散關),實乃北伐之幸!”
而此時的龐統,已在陳倉城內清點糧草、安撫百姓,同時下令整修城牆,準備迎接魏軍的反撲。他站在城樓上,望著西方的長安方向,輕聲道:“曹真雖敗,司馬懿必來。接下來的仗,才真正開始。”
帳下將領皆躬身領命,眼中滿是信服——經此三戰,“鳳雛”龐統的用兵之能,已讓全軍上下無不敬佩。蜀漢北伐的征途,因這連番勝利,終於透出了一縷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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