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帥帳的燭火映著輿圖上的紅黑線條,龐統剛將魏延、吳懿的布防文書收進木匣,帳外親兵便捧著一封密封的信函進來,低聲道:“軍師,成都來的密信,是丞相親筆。”
龐統心中一動,接過信函。蠟封上印著諸葛亮的私章,拆開信紙,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他逐字細讀,原本舒展的眉頭漸漸蹙起,手指不自覺地捏住信紙邊緣。
“……聞君分兵援壽春、防東吳,布防雖周,然司馬懿善用‘圍點打援’之策,昔年祁山之戰,其曾佯攻我軍糧道,實則誘我主力馳援,再尋機破陣。今君令魏延往壽春,若司馬懿棄壽春不攻,轉而設伏於魏延援軍必經之路,或佯攻廬江引吳懿分兵,再回師奪壽春,恐君之布局將破……”
信中字字懇切,諸葛亮還特意提及司馬懿過往的戰例,提醒龐統不可低估其調兵遣將的手段。龐統放下信紙,走到輿圖前,指尖沿著魏延馳援壽春的路線滑動——那是一條狹長的山穀,正是設伏的絕佳之地。此前他隻算著司馬懿會固守待援,卻忽略了其主動出擊、打亂援軍的可能。
“軍師,可是成都那邊有變故?”帳外傳來馬良的聲音,他見龐統久不出帳,便進來詢問。
龐統將密信遞給他,沉聲道:“丞相提醒我,司馬懿恐會棄攻壽春,轉而伏擊魏延的援軍。我們此前隻防他正麵奪城,卻漏了這一手。”
馬良讀完信,臉色也凝重起來:“若魏延中伏,壽春沒了援軍,張嶷五千人根本擋不住曹真的兩萬兵力,壽春必丟!”
“不止壽春。”龐統手指點在廬江方向,“司馬懿若再派人佯攻廬江,吳懿若貿然出兵,廬江防線也會空虛——到時候東吳再趁機而動,我們便是腹背受敵。”
他沉思片刻,快步走到案前,提筆寫下兩道新的軍令。第一道傳令魏延,讓其將一萬兵力分作兩隊,前隊三千人扮作主力,大張旗鼓前行,後隊七千人則偃旗息鼓,走小路繞開山穀,待前隊吸引魏軍注意力後,再從側翼包抄;第二道傳令吳懿,無論魏軍如何佯攻,隻守廬江,不得擅自出兵,若遇緊急情況,先向壽春張嶷求援,再報長安。
寫完軍令,龐統讓親兵快馬送出,又對馬良道:“丞相遠在成都,卻能洞悉司馬懿的計謀,倒是我險些因一時穩妥,失了先機。”
馬良拱手道:“軍師及時調整,已無大礙。再說,丞相與司馬懿交手多次,對其戰法最為了解,這封密信來得正是時候。”
龐統點頭,將諸葛亮的密信仔細收好。他望著輿圖,心中暗道——司馬懿雖狡詐,但若能借諸葛亮的提醒化解其算計,不僅能保住壽春和援軍,還能反過來讓司馬懿的伏擊計劃落空,屆時魏軍士氣必跌,收複長安便更有把握。
三日後,魏延的前隊果然在山穀中遭遇魏軍伏擊。正當魏軍以為得手時,魏延的後隊突然從側翼殺出,魏軍猝不及防,被打得潰不成軍。消息傳到長安,龐統收到魏延的捷報,同時也收到了諸葛亮的第二封密信,信中隻寫了八個字:“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龐統看著信,嘴角露出笑意。他提筆回信,告知諸葛亮調整後的戰況,末尾寫道:“丞相所囑,亮已記之。北伐之路,幸有丞相為援,亮必不負所托。”
燭火搖曳,帥帳內的輿圖上,壽春方向的紅色標記愈發穩固。龐統知道,有了諸葛亮的提醒,他接下來的布局,會更穩妥,也更具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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