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北伐軍總帳內,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沙盤上,映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溝壑。龐統負手而立,目光如鷹般銳利,仿佛能看穿千裡之外的戰場。
帳門外,一名侍衛來報:“軍師,東吳使者諸葛瑾已到。”
龐統微微一笑:“請。”
片刻後,諸葛瑾緩步而入。他身著青色朝服,麵容沉靜,目光在帳中一掃,似乎在尋找什麼。
“士元公。”諸葛瑾拱手行禮,語氣不卑不亢。
“子瑜先生遠道而來,辛苦了。”龐統請他落座,親自斟茶,“江東近來可好?”
諸葛瑾接過茶盞,輕抿一口,緩緩道:“江東……尚可。隻是近日西北風起,江麵不寧,故特來與士元公商議兩國有益之事。”
龐統心中暗笑。所謂“商議有益之事”,不過是繞著彎子不說求援。他故意順著話題道:“哦?不知子瑜先生指的是哪方麵的‘有益之事’?是通商、劃界,還是……共同防禦?”
諸葛瑾的手指微微一頓,顯然被“共同防禦”四字觸動,但仍不願直接承認,隻道:“士元公足智多謀,想必早有洞察。我東吳與貴國山水相連,唇齒相依,若有外敵相逼,彼此照應,實乃上策。”
龐統輕輕放下茶盞,笑意更深:“子瑜先生此言極是。隻是……照應二字,說來容易,做來難啊。前番江東與我蜀漢在荊州之地,亦曾有過一些……誤會。”
諸葛瑾麵色微變,隨即恢複平靜:“過去之事,皆因局勢所迫。如今時移世易,若仍拘泥舊怨,恐非智者所為。”
龐統緩緩起身,走到沙盤前,用木杆指向荊州一帶:“子瑜先生請看,這裡是江陵,這裡是公安,再往東,便是江東門戶。若魏軍在此突破,長江天險便不再為江東獨有。”
諸葛瑾的目光緊隨著木杆移動,神色越發凝重。龐統的話,句句都在點破東吳的危急處境。
“士元公的意思是……”諸葛瑾試探著問。
“我的意思很簡單。”龐統轉過身,直視諸葛瑾,“江東若想保荊州,必須有外援。而放眼天下,能出兵相助的,隻有我蜀漢。”
帳內一陣沉默。諸葛瑾知道,龐統已經把話挑明了。他此行的目的,其實早已被看穿。
良久,諸葛瑾長歎一聲:“士元公果然明察秋毫。我東吳……願與貴國重修舊好,共抗強敵。”
龐統笑了笑,不急於應承,而是緩緩道:“重修舊好,自然可以。但空口無憑,我蜀漢北伐軍正需糧餉與水道支援。若江東肯開放長江航道,並以三郡之糧相助,我便可立即出兵荊州。”
諸葛瑾眉頭一皺:“三郡之糧……恐怕要請示主上方可定奪。”
“當然。”龐統點頭,“不過,時間緊迫。賈詡大軍已在夷陵集結,若江東遲疑,恐難挽回。”
諸葛瑾心中一凜,明白龐統是在施加壓力。但他也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士元公放心,我必儘快回報主公。”諸葛瑾鄭重道。
龐統送他至帳門,忽然意味深長地說:“子瑜先生,你我皆是聰明人。江東求援之事,若傳揚出去,對你我兩國都無益處。我會暫時壓下消息,待你帶回答複。”
諸葛瑾心中一動。龐統這番話,既給了東吳保留顏麵的機會,也等於將主動權牢牢握在手中。
“多謝士元公。”諸葛瑾拱手離去。
目送諸葛瑾離開,龐統的笑容漸漸收斂。他轉身回到沙盤前,低聲對身旁的參軍道:“傳我將令,趙雲、魏延各率一萬軍,即刻南下至白帝城,隨時準備東進荊州。”
參軍一驚:“軍師,東吳尚未答複,為何急於出兵?”
龐統冷笑:“答複隻是時間問題。我要在江東同意之前,先把兵力部署到位。這樣,他們既感激我,又不得不依賴我。”
參軍恍然大悟,連忙領命而去。
龐統望著沙盤上的荊州,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不僅是一次軍事援助,更是一次政治布局。隻要蜀漢軍進入荊州,便能在江東與曹魏之間插入一個無法忽視的楔子。
而在千裡之外的建業,諸葛瑾正快馬加鞭趕回。他知道,自己帶回的,不僅是龐統的條件,更是江東未來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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