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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鑿隧連營 犄角成勢(1 / 1)

斷雲村曬穀場上的歡呼聲尚未散去,趙統抬手示意眾人安靜,目光掃過飛虎一營、二營的將士與圍觀村民,沉聲道:“分營立號隻是第一步,要讓飛虎營真正成為插在魏軍腹地的利刃,需先築牢根基。”他指向風棲穀方向,“斷雲村與風棲穀相隔十餘裡山路,雖互為犄角,卻被群山阻隔。我意在此間開鑿密道,諸位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場上頓時靜了下來,隨即響起竊竊私語。石烈撓了撓頭:“將軍,這山石堅硬,開鑿密道可不是易事啊!”秦烈也附和道:“之前暴雨衝毀山路時我們便試過鑿石開路,沒幾日就磨壞了十餘把鐵鍬。”

趙統早有準備,從懷中取出一張草圖展開:“我已勘察過兩地地形,中間有一道廢棄的古礦道遺跡,隻需沿遺跡拓寬加固即可。且密道用途甚多——其一,兩營可輪替訓練村民,一營的長槍術、二營的陣法能互通有無;其二,情報傳遞可避開魏軍崗哨,比信使快上數倍;其三,若遇敵軍圍剿,密道便是相互支援的生命線,這正是‘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的道理。”

蘇婉眼中閃過精光,上前一步補充:“將軍所言極是。昔日官渡之戰,袁紹曾掘地道攻曹營,雖未成功,卻可見地道在戰事中的妙用。我等修密道非為攻城,而為聯防,更能出其不意。”她指著草圖上的標記,“穀中曾有老石匠提過‘火焚水激法’,先以烈火灼燒山石,再潑冷水使其崩裂,此法在蜀道開鑿中常用,對付堅硬岩石最為有效。”

眾人聞言茅塞頓開,石烈當即拍著胸脯道:“既有法子,我一營願打頭陣!挖地道的力氣活,我們最在行!”韓飛也接話:“我帶幾個輕功好的兄弟探查礦道遺跡,摸清走向和障礙。”

趙統見軍心可用,當即分派任務:“秦烈、蘇婉率二營準備開鑿工具與引火之物,優先燒製石灰用於加固地道;石烈、岑驍帶一營清理礦道入口,平整施工場地;柳淵、林青負責警戒,防止魏軍斥候察覺動靜;趙廣留守斷雲村,繼續訓練村民並籌備糧草。”

次日天未亮,施工便正式開始。斷雲村西側的山壁下,一營將士點燃鬆木,熊熊烈火將岩石烤得滾燙。待山石泛出焦紅色,二營的村民立刻挑來溪水潑灑,隻聽“劈啪”聲響不斷,岩石表層應聲剝落。石匠出身的村民握著鑿子趁熱打鐵,石塊便一塊塊被鑿下,效率比硬鑿高出數倍。

趙統每日往返兩地巡查,隻見地道在眾人合力下不斷延伸。他特意要求每隔三丈開鑿一個通氣孔,既保證施工時空氣流通,又能在戰時觀察地麵動靜。蘇婉則設計了“明暗雙口”——明口偽裝成山澗石窟,暗口直通兩營的議事廳,平日以石板封堵,外人絕難察覺。

施工期間,兩營的比試也未曾間斷。每日收工後,曬穀場上便熱鬨非凡:一營的士兵展示著“連環槍”,槍影如織;二營則演練“七星陣”,進退有序。一次比試中,馬闊的雙斧不慎磕飛了一營士兵的長槍,他當即拱手道歉,還主動教對方斧法的破防技巧,兩營將士的隔閡漸漸消弭。

第十日午後,負責警戒的柳淵帶回消息:“魏軍一支斥候小隊在附近巡查,距施工地不足五裡!”趙統立刻下令:“暫停施工,所有人撤入地道,以茅草封堵入口,通氣孔蓋以枯枝偽裝!”

魏軍斥候在山壁下徘徊許久,隻看到散落的炭灰,以為是村民取暖遺留,罵罵咧咧地離去。待魏軍走遠,石烈探出頭笑道:“這密道還沒修好,倒先當了回避難所!”眾人哄笑間,更覺開鑿密道的必要。

又過了半月,當最後一塊石板被鋪好,趙統舉著火把走在地道中,隻見通道寬敞得能容兩匹馬並行,牆壁經石灰加固後平整堅硬。他在地道中段敲了敲石壁:“此處可設一處藏兵洞,能容五十人埋伏,若魏軍敢來,正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當晚,斷雲村與風棲穀同時點燃篝火慶祝密道貫通。趙廣帶著村民抬來酒壇,笑道:“兄長,如今兩營往來隻需半個時辰,明日我便帶村民去風棲穀學陣法!”秦烈也舉起酒碗:“我二營也去學長槍術,將來定要超過一營!”

石烈不甘示弱地撞了下他的酒碗:“拭目以待!”

趙統望著眾人歡騰的模樣,心中感慨萬千。密道不僅連通了兩座村莊,更凝聚了飛虎營的心。他望向龐統大營的方向,暗暗思忖:待密道徹底穩固,便可將邊境布防圖送往軍師手中,這把藏於地下的利刃,很快就能派上用場了。

夜色漸深,密道中的通氣孔透出點點星光,宛如一條蟄伏的巨龍,靜靜等待著咆哮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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