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內,空氣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膠質。那尊黑佛底座散發出的陰冷氣息,絕非尋常石材的冰涼,更像是一種有生命、有意識的活物在遊弋、舔舐著周遭的空間。它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蠱惑力,如同深海妖物的低吟,無聲地撩撥著人類心底最原始的恐懼與好奇。
隊員陳濤,一個思維活躍、對一切超自然和神秘學現象抱有近乎偏執熱情的年輕人,此刻正被這股無形的“呼喚”牢牢攫住。他癡迷於研究古文明的禁忌知識,背包裡甚至還帶著幾本關於失傳巫術和古代詛咒的複印古籍。當葉天正全神貫注地向眾人講解黑佛底座上那些詭異、非人所能理解的扭曲紋路,分析其可能蘊含的惡毒符咒時,陳濤的注意力卻完全被底座上一個極其隱蔽、宛如天然石隙的微小凹陷吸引了。那凹陷處,似乎有極其微弱的、比周圍更濃鬱的黑暗在脈動,仿佛一顆沉睡的心臟。趁著眾人被葉天的講解吸引,他鬼使神差地,幾乎出於一種研究者的本能衝動,飛快地伸出了手指,在那凹陷處輕輕一觸。
“嘶——!”
指尖傳來的觸感讓陳濤瞬間頭皮炸裂!那不是預料中堅硬冰冷的石材,而是像猛地戳進了一塊剛從冰封墓穴裡挖出的腐肉!濕滑、粘膩、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彈性,還有一股深入骨髓的陰寒!這股寒氣如同擁有生命的毒蛇,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沿著他的指尖、手臂的經絡瘋狂竄升,直衝大腦!陳濤臉上的好奇和探索欲瞬間被凍結、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徹底的茫然與空洞。他的眼神失去了焦距,瞳孔似乎都放大了一圈,映不出任何光亮。然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嘴角不受控製地向兩側拉扯,形成一個極其僵硬、誇張到非人的弧度,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凝固成一個無聲的、充滿邪氣的“笑容”。
“嘿嘿…來了…終於…來了…我的…都是…我的…”他的喉嚨裡滾動著模糊不清、如同夢囈般的聲音,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冰窟窿裡撈出來,帶著刺骨的寒意和令人不安的滿足感。他無視了身邊同伴驟然投來的驚愕目光,身體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著,腳步虛浮飄忽,卻又帶著一種異乎尋常的堅定,徑直朝著通道前方那片如同墨汁般化不開的、更深邃的黑暗走去。
“陳濤!你他媽乾什麼呢?!站住!”旁邊經驗最豐富的老周第一個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一把抓住陳濤的手臂,入手的感覺卻讓他心頭一沉——那胳膊冰冷僵硬得不像活人,肌肉緊繃如同鐵石。
“彆碰他!快鬆開!”葉天厲聲暴喝,聲音如同驚雷在狹窄的通道裡炸響,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急迫,“他被‘腐玉’的邪氣侵染了!那是精神寄生!是幻象在直接吞噬他的意識!快!攔住他,物理隔離!”葉天的心沉到了穀底,他想起了導師筆記裡關於某些古代陵墓中“惑心玉”的零星記載,傳說那是用特殊隕石或深海異礦,在極陰之地以邪法祭煉而成,能直接扭曲觸碰者的精神,將其拖入預設好的幻覺深淵。陳濤觸碰的,很可能就是這種東西!
冰冰的鏡頭在葉天吼聲響起的同時猛地推近,高清畫麵精準而殘酷地捕捉到了陳濤臉上那令人心膽俱裂的空洞眼神和凝固的詭異笑容,以及他如同提線木偶般,毫無阻滯地掙脫老周的拉扯,繼續機械邁步走向黑暗深淵的驚悚畫麵。直播間的彈幕瞬間被海嘯般的驚恐淹沒:
“臥槽臥槽臥槽!真中邪了!比恐怖片還嚇人!”“那黑佛底座果然是個陷阱!葉小哥之前就警告過!陳濤手怎麼那麼欠啊!”“他嘴裡在念叨啥?‘我的都是我的’?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好t瘮得慌!”“快拉住他啊!前麵黑得什麼都看不見,肯定有大問題!”“冰冰快跑啊!這地方太邪門了!”“腐玉?精神寄生?葉小哥懂的好多!但聽著更可怕了!”“有沒有懂行的?這什麼原理?古代黑科技還是超自然?”(id:摸金校尉後人:“傳說滇南古國有種‘惑心玉’,觸之即被幻象吞噬,淪為守墓傀儡!很像!”)“陳濤力氣怎麼突然這麼大?老周都拉不住!”
幾名隊員在葉天的吼聲和直播間的尖叫彈幕刺激下,如夢初醒。離得最近的張海和李明也撲了上去,一人抱住陳濤一條胳膊,另一人試圖從後麵箍住他的腰。
“陳濤!醒醒!是我們!”張海焦急地大喊,試圖喚醒同伴。
然而,此刻的陳濤仿佛換了一具身體,力量大得驚人。他喉嚨裡依舊發出意義不明的“嗬嗬”聲,被抓住的手臂隻是猛地一甩一掙!張海感覺像是被一根冰冷的鐵棍狠狠掃中,虎口劇痛,整個人被帶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李明也被那股蠻橫的力量甩開,撞在冰冷的石壁上。陳濤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空洞的眼神死死鎖定前方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繼續向前。
“不行!拉不住!他勁兒太大了!”李明揉著撞疼的肩膀,聲音帶著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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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臉色鐵青,他迅速從背包側袋抽出一根強光戰術手電,擰到最大功率,一道刺目的光柱猛地射向陳濤前方的黑暗。然而,那光芒僅僅深入黑暗幾米,就像被無形的濃墨吞噬了,光線變得極其微弱、扭曲,根本無法驅散那令人心悸的幽深。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陳年泥土、黴菌和某種難以言喻的甜膩腐敗氣息的怪味,正隨著陳濤的前進,從黑暗深處絲絲縷縷地飄散出來。
“葉小哥,這…這‘腐玉’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怎麼碰一下人就成這樣了?”老周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經曆過不少險境,但這種直接作用於精神、瞬間改變人的詭異現象,還是第一次碰到。他迅速掏出一個便攜式紅外測溫儀,對著陳濤的背影快速掃描了一下,屏幕上的數字讓他瞳孔一縮:“體溫…32度?!還在降!這不正常!”
葉天緊盯著陳濤越來越深入黑暗的背影,語速極快,聲音低沉而清晰,既是解釋給隊員聽,也是說給直播間數百萬揪心的觀眾:“‘腐玉’!一種傳說中的邪物!不是常規意義上的玉石!據一些殘缺的古代異聞錄記載,它可能是某種極其罕見的、蘊含特殊能量的礦物,或者乾脆就是非自然形成的‘東西’!它通常被用於守護最重要的墓室或祭祀場所,作為最後一道、也是最惡毒的防線!”
他腦中飛速閃過幾個案例:“想想三星堆那些巨大、造型詭譎的青銅麵具,考古學家曾推測其眼部特殊構造和鑲嵌物可能帶有某種致幻或精神乾擾效果,讓闖入者在恐懼和幻象中迷失!還有埃及法老圖坦卡蒙墓的詛咒傳聞,雖然現代科學傾向於細菌或黴菌感染,但最初的恐慌,何嘗不是一種‘精神攻擊’?而這‘腐玉’更直接、更霸道!它不需要時間醞釀,瞬間接觸,其蘊含的陰邪能量就如同活體寄生蟲,能直接侵入神經係統,篡奪感官!陳濤現在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已經不是我們所在的世界,而是‘腐玉’為他編織的、無法抗拒的誘惑幻境!他以為走向的是珍寶、是長生、是終極答案,實際上…”葉天頓了一下,聲音更加沉重,“…是走向死亡陷阱,或者更糟,成為這邪物的傀儡!”
“那…那怎麼辦?總不能看著他走過去送死吧?”冰冰的聲音帶著哭腔,鏡頭微微顫抖,將前方那幾乎被黑暗吞噬的、僵硬前行的背影和隊員們焦急絕望的臉龐一同框入畫麵。
葉天眼神銳利如刀,大腦飛速運轉。物理阻攔失敗,呼喚無用,常規手段在“腐玉”的邪力麵前顯得如此蒼白。他必須找到這邪物的弱點,或者至少打斷它對陳濤精神控製的“通道”。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尊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佛底座上,特彆是陳濤觸碰過的那個微小凹陷。那地方,似乎比剛才更“黑”了一些,仿佛在吸收周圍的光線,又像是在無聲地嘲笑他們的徒勞。時間,正在隨著陳濤每一步的落下而飛速流逝,前方黑暗中彌漫出的腐敗甜膩氣息,也愈發濃重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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