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潑灑在巨龜堅硬的背甲上,叮當作響,濺起點點火星,卻連一絲白痕都未曾留下。那龐然大物速度驚人,沉重的身軀碾過地麵,留下深深的溝壑,震得眾人腳下發顫。它們赤紅的眼眸仿佛燃燒的熔岩,死死鎖定著眼前渺小的人類,腥臭的氣息如同腐爛沼澤掀起的惡浪,撲鼻而來,令人窒息。
“避開正麵!它們的甲殼根本打不穿!找眼睛!攻擊四肢和甲殼連接的關節縫隙!”葉天嘶聲力竭地大吼,額角冷汗涔涔。他徒勞地摸索著腰間,卻隻摸到一把無用的匕首——火力網在絕對防禦麵前,脆弱得可笑。
“隊長!火力完全無效!”一個隊員嘶喊著,聲音因恐懼而變調。
“b區頂不住了!它們衝過來了!”無線電裡傳來另一處防線的崩潰呼叫,絕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纏上每個人的心臟。
就在最前方那隻巨龜猛地昂起布滿猙獰骨刺的頭顱,布滿倒刺的巨口張開到駭人的角度,腥風裹挾著死亡的氣息,眼看就要將那個因腿軟而跌倒的隊員吞噬——
時間仿佛凝滯了一瞬。
一道身影,比思維更快,比子彈更疾!破空之聲凜冽如極地寒風,從葉天身側撕裂空氣,直撲那奪命的深淵巨口!
是龍淵!
他手中那柄古樸的長劍,在昏暗的光線下,宛如一道被驟然拉直的、清冷刺骨的寒月流光。沒有半分花巧,純粹的快!快到視網膜隻來得及捕捉一片模糊的殘影。劍光疾閃,精準得令人心膽俱裂——暴戾赤紅的眼球、防護最弱的脖頸下方、四肢與背甲連接的褶皺薄弱處!
噗!噗嗤!嗤!
利刃刺穿堅韌厚皮、破開變異硬甲的聲音,混合著巨龜驟然拔高的痛苦嘶吼,沉悶而驚心。龍淵的劍不僅快到極致,劍身之上更似乎包裹著一層無形的、高頻震顫的鋒銳之氣,每一次刺入,那劍氣便如同擁有生命的毒蛇,瞬間鑽入巨龜龐大的軀體內部,沿著神經與血管的路徑瘋狂肆虐、摧毀!
“我的天……那還是劍嗎?簡直是高頻切割機!”一個癱坐在掩體後的隊員,目睹著劍氣撕裂巨龜堅韌的頸部組織,聲音顫抖地喃喃道。
“看!劍氣在它甲殼下麵爆開了!”另一個隊員指著那巨龜突然劇烈抽搐的四肢,隻見那堅不可摧的甲殼之下,皮肉如同波浪般詭異起伏、爆裂,深綠色的腥臭血液從關節縫隙中狂噴而出。
他的身影在三座移動肉山般的巨龜之間鬼魅般穿梭騰挪,快得仿佛同時出現了數個分身。每一次微不可察的停頓,都伴隨著一聲利刃破體的悶響和一蓬噴濺的汙血,精準地命中一處足以致命的要害。
幾息?或許更短!
那令人頭皮發麻、絕望窒息的嘶吼聲,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扼住喉嚨,戛然而止。
三隻剛才還凶焰滔天、堅不可摧的變異巨龜,如同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筋骨與靈魂,龐大如山的身軀轟然倒塌,重重砸落在地麵。沉悶的撞擊激起漫天嗆人的塵土,地麵都為之震顫。它們眼中那燃燒的暴戾赤紅,如同被冰冷的潮水淹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熄滅,最終凝固成一片死寂的灰敗。
死寂!
濃重的血腥與塵土味彌漫在空氣裡。現場隻剩下隊員們粗重如拉風箱般的喘息,以及幾聲槍械保險被顫抖的手指重新關上的微弱“哢嗒”聲。剛才還震耳欲聾的戰場,此刻靜得可怕,隻有風吹過廢墟的嗚咽。
葉天的心臟仍在胸腔裡狂跳,他下意識地抹了一把額頭上混合著冷汗和灰塵的汙跡,目光死死釘在龍淵身上。龍淵已然收劍,那柄古樸長劍在他手中安靜得如同從未出鞘,唯有劍尖緩緩滴落的濃稠綠血,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驚心動魄的絕殺。
“老……老大,”一個年輕隊員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哭腔,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腿卻軟得不聽使喚,“那……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葉天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走到離他最近的一具巨龜屍體旁。他蹲下身,強忍著那刺鼻的腥臭,用匕首用力刮擦著那比坦克裝甲還要厚實的背甲。匕首尖端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隻留下淺淺的白痕。
“看到這些不規則的凸起和紋路了嗎?”葉天指著甲殼表麵那些異常增生的、如同金屬礦脈般的深色紋路,聲音低沉而凝重,“這絕不是自然進化能形成的防禦結構……它們是被‘塑造’出來的殺戮機器。”他回想起某個被列為絕密的簡報片段——關於某些組織利用特殊輻射場和基因誘導技術,強行催生生物體甲殼金屬化的禁忌實驗。
“龍……龍哥,”一個醫療兵顫抖著手,正試圖給一個被碎石擦傷手臂的隊員包紮,他忍不住望向龍淵,眼中充滿了敬畏與困惑,“您的劍……那劍氣……怎麼能穿透這種東西?”
龍淵沒有回頭,隻是抬起手,輕輕拂過劍身,動作輕柔得如同拂去塵埃。劍身上殘留的汙血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散、蒸發。“硬,並非無懈可擊。”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洞穿本質的冷冽,“萬物皆有律動,有縫隙。它們的‘硬’,是死的。我的‘快’與‘透’,是活的。循其隙,震其弱,摧其內腑生機。再硬的殼,護不住一顆被摧毀的心。”
“循其隙,震其弱……”葉天喃喃重複著,目光掃過巨龜關節處那些仍在汩汩冒血的傷口,以及甲殼下明顯不正常的、被震得稀爛的皮下組織。這不是蠻力,這是超越了他認知的、對力量本質的精準掌控,直指生命核心的毀滅技藝!龍淵所展現的,不僅僅是壓倒性的力量,更是一種近乎冷酷法則的殺戮效率——一種對“堅硬”最徹底的否定。
他站起身,環顧四周驚魂未定、如同剛從地獄邊緣爬回來的隊員們,聲音斬釘截鐵:“都看到了!彆被它們的外殼嚇破膽!眼睛、脖頸、關節連接處!這些是弱點!下次遭遇,火力給我集中招呼這些地方!”
龍淵的目光卻越過眾人,投向廢墟深處那片更加濃鬱的黑暗。那裡,似乎有更多沉重而緩慢的摩擦聲隱隱傳來,伴隨著某種令人不安的低沉嘶鳴,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回響。他的劍,在鞘中發出幾乎微不可聞的低吟,那並非恐懼,而是……無聲的等待。
風卷著血腥與塵土,嗚咽著穿過殘垣斷壁。生存的法則從未改變:要麼洞悉並撕裂那看似堅不可摧的甲胄,要麼成為巨龜口中微不足道的血肉殘渣。龍淵的身影立在廢墟之上,像一柄靜待出鞘的絕世寒鋒,那寂靜的姿態本身,便是一種無聲的宣言——當深淵再次湧動,他便是撕裂黑暗的第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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