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雲南邊陲小城的機場時,一股濕熱的氣息立刻撲麵而來,仿佛踏進了一個巨大的溫室。跑道上蒸騰的熱浪讓遠處的景物都微微扭曲,遠處墨綠色的山巒在氤氳水汽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朦朧的水墨畫。機場很小,隻有一條跑道和一棟兩層樓的航站樓,牆壁上爬滿了茂密的爬山虎。
這溫差也太大了吧!何甜甜一邊脫掉外套一邊抱怨,她額前的劉海已經黏在了皮膚上,西沙那邊海風涼爽,這裡簡直像個蒸籠。這才五月份,氣溫居然已經達到32攝氏度,濕度計顯示85!我感覺呼吸的都是水蒸氣。
我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植物腐爛和泥土的混合氣味,還夾雜著某種熱帶花卉的濃鬱甜香:熱帶雨林氣候就是這樣。這裡的年平均降水量能達到2000毫米以上,濕度常年保持在80以上。根據氣象數據,遮龍山地區每年有180天以上都在下雨。我環顧四周,看到隊員們已經開始出汗,大家儘快更換裝備,否則很容易中暑。去年就有一支科考隊在這裡因為熱射病而不得不中斷考察。
龍淵已經利落地打開裝備箱,開始分發叢林專用服裝。他拿起一件迷彩作戰服向我們展示:這些是特製的速乾探險服,采用最新科技麵料,蒸發速率是普通棉質衣物的五倍。麵料經過特殊防蚊蟲處理,袖口和褲腳都有三層收緊設計,可以有效防止螞蟥和蚊蟲鑽入。他遞給我一套服裝,繼續說道,每人兩套換洗,藥物包裡有抗瘧疾藥和解毒劑。特彆提醒,在這裡被蚊蟲叮咬不僅僅是癢痛的問題——去年雲南報告了超過2000例登革熱病例,瘧疾雖然已經很少見,但在邊境地區仍有發生,都是致命的威脅。
孫雪接過一套卡其色探險服,手指輕輕摩挲著麵料,若有所思:遮龍山區域的植被密度應該是全國最高的之一。根據中科院最新的衛星遙感數據,這裡的森林覆蓋率超過98,有些地方的樹冠層密集到連高分辨率衛星都拍不到地麵情況。她望向遠處連綿的山脈,眼神中流露出專業性的專注,更麻煩的是,這裡的地形複雜,海拔從500米到3000米不等,形成了七個不同的垂直氣候帶。這意味著我們在一天的行程中可能會經曆從亞熱帶到溫帶的氣候變化。
正在直播的冰冰將鏡頭轉向遠處連綿起伏的綠色山脈,她的攝像師正在調整設備以適應強烈的光線對比:各位觀眾,我們現在已經抵達雲南邊境,即將前往著名的遮龍山區域。這裡的自然環境非常原始,也異常危險...她轉向鏡頭,表情嚴肅,根據當地林業局的資料,僅去年一年,就有三支探險隊在這裡失蹤,至今沒有找到。最近的一支是三個月前來自北京的生物學家團隊,他們原本計劃進行為期兩周的野外考察,但在進入蟲穀區域後徹底失聯。
我補充道,同時打開隨身攜帶的史料筆記:根據《雲南通誌》和《百蠻圖誌》記載,遮龍山一帶在古時被稱為百蠻之地。明代地理學家徐霞客曾試圖探索這片區域,但在遊記中寫道:林深苔滑,瘴氣彌漫,土著雲此中有異物,遂止我翻到筆記的某一頁,即使是現在,當地人也很少深入蟲穀區域。2018年的一項人類學調查顯示,遮龍山深處有十幾個少數民族村落,但他們都有自己的禁忌區域,尤其是蟲穀,據說那裡有著許多未解之謎。
老陳一邊換上探險服,一邊插話:我有個老朋友是雲南野生動物保護站的,他說在遮龍山深處經常發現一些無法辨認的足跡和痕跡。他壓低聲音,去年他們還發現了一具完整的雲豹骨架,但奇怪的是,骨架上有一些...非自然的切割痕跡,像是用極其鋒利的工具精確解剖的,但周圍沒有任何人類活動的跡象。他環顧四周,繼續說道,當地傈僳族人都說那是的傑作。據說在月圓之夜,能聽到山穀中傳來奇怪的聲響,像是某種大型生物在移動。
更換裝備時,我發現孫雪的額頭已經滲出細密汗珠,臉色略顯蒼白,手指在扣探險服紐扣時微微發抖。這很不尋常,畢竟我們剛剛經曆了西沙的嚴酷環境,她當時的表現遠比現在要好。
沒事吧?我低聲問道,假裝幫她整理背包帶,實則靠近觀察她的狀況。
她勉強笑了笑,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隻是有點不適應這種濕度,放心。但我注意到她的瞳孔有些放大,呼吸也比平時急促,這讓我想起在西沙海底墓穴中她出現的類似反應。
這時龍淵也朝這邊瞥了一眼,他敏銳的目光在孫雪臉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分發裝備,但我看見他悄悄在醫療包裡多放了幾支葡萄糖注射液和鎮靜劑。這個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我的眼睛,讓我更加確信孫雪的狀況可能與我們即將探索的區域有關。
何甜甜一邊往身上噴驅蚊液,一邊開玩笑:聽說這裡的蚊子能長到蜻蜓那麼大,是不是真的啊?我剛才好像看到一隻巨大的蚊子飛過,但那可能隻是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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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頭也不抬地回答:誇張了。不過中華按蚊確實比其他地方的大,成年個體體長可達1.5厘米,而且更加凶猛。他舉起一個便攜淨水器,提醒大家,任何時候都不要直接飲用生水。這裡的溪流中可能含有寄生蟲,去年一項研究顯示,遮龍山溪水中的寄生蟲檢出率高達40。每人配發一個淨水器,每次取水必須過濾煮沸。
冰冰結束直播後走過來,擔憂地望著遠處的群山:我剛才查閱資料,發現遮龍山區域有著全國最複雜的喀斯特地貌,地下溶洞係統縱橫交錯,總長度可能超過500公裡。如果我們不小心的話...
所以我們需要專業的向導。龍淵接話,指向機場出口處幾個正在等待的當地人,那是當地傈僳族的向導,他們對這片土地了如指掌。中間那位長者叫阿普,今年已經72歲,是這片區域最受尊敬的向導,他的家族世代居住在這裡。他頓了頓,加重語氣,記住,在這裡,現代科技往往不如傳統經驗可靠。2016年一支裝備先進的探險隊就是因為太過依賴gps而迷失方向,最後全靠當地向導才得以生還。
我看著那些皮膚黝黑、眼神犀利的當地人,他們穿著傳統服飾,腰間掛著傈僳族特有的彎刀,正用當地方言交談著。阿普注意到我的目光,朝我點了點頭,臉上深刻的皺紋仿佛記錄著歲月的滄桑與山林的秘密。他的眼神異常銳利,似乎能看透人心。
孫雪突然輕聲說:你們感覺到沒有?這裡的磁場有些異常。她取出一個便攜式電磁測量儀,上麵的指針正在輕微但持續地抖動,讀數比正常地磁場強了3倍,而且越往山的方向,異常越明顯。這讓我想起在西沙海底墓穴中的讀數...
我們都沉默了,各自想著心事。遮龍山不僅僅是一片原始叢林,它似乎隱藏著某種超乎我們想象的力量。而孫雪的反應,讓我不禁懷疑她對這種力量的敏感程度,可能遠超我們任何人...
龍淵打破沉默:檢查裝備,十分鐘後出發。記住,在這片土地上,大意就意味著死亡。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孫雪蒼白的臉,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擔憂。
我走到孫雪身邊,低聲問道:你真的沒問題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可以調整計劃。
她搖搖頭,眼神堅定:不,我必須去。不知道為什麼,但我感覺...那裡有什麼在呼喚我。她的話讓我心頭一緊,這種話通常隻出現在冒險電影中,但在當下情境中,卻顯得格外真實而令人不安。
阿普這時向我們走來,用帶有濃重口音的普通話說道:朋友們,遮龍山歡迎勇敢的人,但也懲罰傲慢的人。請記住:不要單獨行動,不要喝未經煮沸的水,不要采摘不認識的果實,最重要的是——不要忽視山給你的警告。他的目光特彆在孫雪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看出了什麼,但又沒有明說。
我們相視一眼,都知道這次雨林之旅,恐怕會比想象中更加艱難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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