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世道崩壞,天災人禍交織,百姓苦不堪言。在清平村,地主關大佳猶如一隻貪婪的惡狼,肆意壓榨著窮苦的村民。季宮寶一家,便是被他迫害的眾多受害者之一。
季宮寶自幼父母雙亡,孤苦伶仃,靠著給村裡的人家打些零工勉強糊口。然而,命運對他的折磨並未就此停止。這一年,關大佳強行霸占了季宮寶賴以生存的那一小片薄田,理由竟是季宮寶交不起所謂的“田稅”,而這“田稅”,不過是關大佳隨意編造出來的苛捐雜稅。
失去土地的季宮寶走投無路,隻能到關家做長工,期望能換取一口飯吃。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決定,將他帶入了無儘的深淵。關大佳對待長工,手段極其殘忍,稍有不順心,便是一頓毒打。季宮寶身形瘦弱,卻被安排了最繁重的體力活,每日天不亮便要起身勞作,直到深夜才能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那狹小潮濕、散發著腐臭氣息的柴房。
冬日的一天,寒風如刀割般刮過,季宮寶在冰天雪地中為關家修繕房屋。他的雙手早已被凍得青紫,僵硬得幾乎無法握住工具。可關大佳卻在一旁不停地催促、辱罵,嫌他動作太慢。季宮寶又冷又餓,體力漸漸不支,一個不小心,從屋頂上滑落下來,摔斷了一條腿。
關大佳不僅沒有絲毫憐憫,反而大發雷霆,指責季宮寶摔壞了他家的工具,還耽誤了工期。他命人將季宮寶拖進柴房,扔在一堆冰冷的稻草上,不給任何治療,任由他自生自滅。
季宮寶在柴房裡,傷口得不到醫治,又感染了風寒,發起了高燒。他蜷縮在稻草堆裡,身上蓋著的破棉被千瘡百孔,根本無法抵禦寒冷。他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關大佳那張猙獰的臉,以及自己所遭受的種種折磨。
在病痛和饑餓的雙重折磨下,季宮寶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他望著柴房那狹小的窗戶,透過窗戶縫隙灑進來的微弱光線,心中滿是絕望。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命苦,為何這世間的惡人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地作惡。
隨著時間的流逝,季宮寶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心中的怨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燒,他發誓,即便做鬼,也要找關大佳報仇。終於,在一個寂靜的深夜,季宮寶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帶著無儘的冤屈和仇恨離開了人世。
直到第二天中午,關家的一個家丁才發現季宮寶已經死在了柴房裡。家丁們隨意地將他的屍體扔到了一輛破舊的板車上,準備拉到村外草草掩埋。
季宮寶的死訊在村裡傳開,村民們雖然對他的遭遇感到同情,但畏懼關大佳的權勢,都敢怒不敢言。幾個好心的鄰居湊了些錢,買了一口薄棺,簡單地為他料理了後事。
出殯那天,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密布,仿佛一塊巨大的黑布壓在人們的心頭。幾個村民抬著棺木,緩緩朝著村外走去。一路上,寂靜得可怕,隻有棺木晃動時發出的“嘎吱”聲,仿佛是季宮寶在訴說著自己的冤屈。
剛走出村子沒多遠,原本平靜的天空突然刮起了一陣狂風。狂風呼嘯著,吹得路邊的樹木東倒西歪,發出“嗚嗚”的聲響,仿佛是無數冤魂在哭泣。抬棺木的村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狂風刮得幾乎站立不穩,棺木也劇烈地搖晃起來。
就在這時,棺木中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裡麵輕輕敲擊著棺壁。眾人嚇得臉色慘白,驚恐地望著棺木,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其中一個膽子稍大的村民壯著膽子說道:“莫不是宮寶兄弟有什麼未了的心願?”話雖如此,可他的聲音也在顫抖。
阿福,季宮寶生前最要好的朋友,此時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走到棺木前,輕聲說道:“宮寶,你安心走吧,我們會為你燒些紙錢,你在那邊彆受苦。”說來也怪,阿福話音剛落,棺木中的聲音便消失了。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朝著墓地走去。
當眾人終於趕到墓地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四周一片死寂,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貓頭鷹的叫聲,更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氛圍。墓地周圍,荒草叢生,在黑暗中搖曳著,仿佛無數雙隱藏在黑暗中的手。
村民們在墓地邊停下,開始準備燒紙祭拜。他們點燃了紙錢,火光在黑暗中閃爍,映照著眾人緊張而又疲憊的臉龐。阿福一邊燒紙,一邊喃喃自語:“宮寶,你一路走好,到了那邊,彆再受欺負。”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將燃燒的紙錢吹得四處飄散。火星飛濺,落在周圍的荒草叢中,瞬間點燃了一片。火勢迅速蔓延,照亮了整個墓地。在火光的映照下,眾人驚恐地發現,原本躺在棺木中的季宮寶,竟然坐了起來。
他那原本應該明亮而靈動的雙眼此刻變得空洞無神,宛如兩口深不見底的枯井,毫無生氣可言。更為詭異的是,從這雙眼睛裡竟散發出幽幽的綠光,那光芒陰冷而滲人,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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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他那張臉,皮膚已然失去了正常的血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青灰色。就像是長時間暴露在陰濕寒冷環境中的腐肉一般,透著一股死亡與腐朽的氣息。他的嘴唇乾裂得如同久旱未雨的土地,一道道深深的裂痕縱橫交錯,仿佛已經被抽乾了體內所有的水分。
而他的身體則以一種極為僵硬的姿勢端坐在棺木之中,一動不動,好似一尊被定格的雕塑。然而就在這時,他卻開始緩緩地轉動起頭顱來,那動作遲緩而機械,伴隨著一陣“嘎吱”聲,讓人不禁聯想到年久失修的老舊機器。隨著頭部的轉動,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眾人身上,那冰冷刺骨的眼神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靈魂,將恐懼深深地烙印在每個人的心間。村民們嚇得魂飛魄散,有人尖叫著轉身就跑,有人直接癱倒在地,大小便失禁。
關大佳的老婆,平日裡仗著丈夫的權勢,在村裡飛揚跋扈,作威作福。她得知季宮寶出殯的消息後,竟然帶著幾個家丁,也來到了墓地,想要看個熱鬨。
當她看到季宮寶詐屍時,心中雖然也有些害怕,但仗著身邊有家丁,並未太過驚慌。她大聲嗬斥家丁:“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把這死鬼給我弄回去!”
然而,家丁們早已嚇得雙腿發軟,動彈不得。季宮寶緩緩從棺木中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著關大佳的老婆走去。他每走一步,地麵似乎都震動一下,發出沉悶的聲響。關大佳的老婆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想要逃跑,可雙腿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無法挪動分毫。
隨著季宮寶越來越近,關大佳的老婆嚇得臉色蒼白如紙,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當季宮寶走到她麵前時,突然伸出雙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關大佳的老婆拚命掙紮,雙手在空中亂抓,發出“咯咯”的聲音。可季宮寶的雙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掐住她的脖子,毫不放鬆。
沒過多久,隻見關大佳那妻子此刻竟是麵容扭曲至極!她瞪大了雙眼,眼珠子仿佛都要從眼眶裡凸出來一般,駭人無比。一條長長的舌頭也不聽使喚地從口中伸出,上麵還沾著斑斑血跡。而她的嘴巴更是像被撕裂開來似的,不斷有鮮血從中湧出,流淌得滿地都是,形成了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不僅如此,隨著她身體的倒下,一股惡臭瞬間彌漫開來。原來,她竟然嚇得屎尿失禁,穢物與鮮血混雜在一起,讓人作嘔不已。她原本柔軟的身軀此時就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撐,軟綿綿地攤在冰冷的地麵上,再無半點生氣。就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在短短的時間內便消逝得無影無蹤。季宮寶鬆開雙手,看著地上的屍體,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複仇。
季宮寶嚇死關大佳老婆的消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村裡迅速傳開。村民們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家家戶戶緊閉門窗,夜晚再也不敢出門。村裡彌漫著一股壓抑而又恐怖的氣息,仿佛被一層死亡的陰影所籠罩。
關大佳得知老婆的死訊後,暴跳如雷。他認定是季宮寶的鬼魂在作祟,發誓一定要找到人來除掉這個鬼魂,為老婆報仇。他四處打聽,找到了一些所謂的“江湖異人”,這些人聲稱自己有辦法對付鬼魂,可實際上,不過是些騙子,隻想從關大佳手中騙取錢財。
這些“江湖異人”在關家擺起了法壇,又是念咒,又是做法,折騰了好幾天,卻毫無效果。季宮寶依舊時常出現在村裡,尤其是關家附近,每到夜晚,便能聽到他淒厲的叫聲,嚇得關家上下人心惶惶。
而阿福,自從季宮寶詐屍後,心中一直十分不安。他知道,季宮寶的怨氣太重,恐怕不會輕易消散。他決定偷偷去墓地,看看能否找到安撫季宮寶鬼魂的方法。
夜晚,阿福趁著月色,獨自一人來到了墓地。月光灑在墓地上,泛著一層慘白的光,四周的墓碑在黑暗中影影綽綽,仿佛一個個站立的鬼魂。阿福小心翼翼地走著,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響亮。
來到季宮寶的墓前,阿福發現缺口處有一些奇怪的痕跡,像是有人或者什麼東西從裡麵爬出來過。
阿福顫抖著點燃了一些紙錢,輕聲說道:“宮寶,我知道你死得冤,可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要是有什麼心願,就托夢給我,我一定幫你實現。”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紙錢的火焰突然變成了綠色,火苗搖曳不定,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撥弄著。
阿福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石頭,摔倒在地。當他爬起來時,驚恐地發現,季宮寶正站在他麵前。季宮寶的模樣比之前更加恐怖,身上的壽衣破破爛爛,露出青灰色的皮膚,皮膚下似乎有黑色的液體在流動。
阿福想要逃跑,可雙腳卻不聽使喚。季宮寶看著阿福,嘴巴微微張開,發出一陣模糊不清的聲音,似乎在訴說著什麼。阿福努力地聽著,終於聽清了幾個字:“關大佳……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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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從墓地回來後,一夜未眠。他反複想著季宮寶說的話,心中對關大佳的恨意也愈發濃烈。他決定,一定要找到證據,揭露關大佳的罪行,為季宮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