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在大口大口地吃著香菜拌豆腐,香菜末沾在嘴角,他都毫無察覺,吃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狼吞虎咽。
要知道,以前他可是對香菜厭惡至極,聞到香菜的味兒都得捂著鼻子,像躲瘟神一樣躲得遠遠的。
有次我們出去聚餐,菜裡不小心放了點香菜,他就跟發現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全挑出來放在一邊,還皺著眉頭不停地抱怨,臉上寫滿了嫌棄。
我驚訝得合不攏嘴,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最討厭吃香菜嗎?今天怎麼……”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硬生生地打斷了。
李子果停下夾菜的筷子,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著我,那眼神裡沒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就像在看一個毫不相乾的人。
“有嗎?我一直挺喜歡吃的啊。”他語氣特彆平淡,波瀾不驚,就好像我說的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我心裡“咯噔”一下,一種強烈的不安和疑惑瞬間湧上心頭。這還是我認識多年、無比熟悉的李子果嗎?就僅僅幾天時間,他的喜好怎麼就發生了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可喉嚨就像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隻能默默地低下頭吃飯,可此時飯菜在嘴裡就如同嚼蠟,一點味道都沒有,難以下咽。我滿心都是疑惑,可又不敢再多問,隻能把這份不安深深埋在心底,吃完飯就失魂落魄地回工位了。
一整天我工作都完全不在狀態,腦子裡全是李子果那些奇怪的言行舉止,心裡像揣了隻小兔子,七上八下的,特彆不安,總感覺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我實在忍不住,下午趁著休息時間,又湊到他旁邊,小聲問道:“果子狸,你這次出去是不是遇到啥事兒了?我咋感覺你回來像變了個人似的。”他抬眼看了我一下,眼神依舊很冷漠,說:“你想多了,能有啥事啊,彆瞎猜。”說完又轉身忙自己的了,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滿心的無奈和困惑。
接下來那幾天,李子果的行為愈發怪異,簡直如同上演一場荒誕離奇的鬨劇,每一個細節都充斥著讓人毛骨悚然的陌生感,就像他突然變成了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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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我們在會議室召開重要會議。會議室裡的燈光慘白得有些晃眼,直直地照在會議桌上,整個空間都被這毫無溫度的光線填滿,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仿佛空氣都被凝固了一般。
領導示意李子果彙報項目進度,以往的他,渾身就像揣著個小太陽,朝氣蓬勃,活力滿滿。每次彙報時,他都能條理清晰地講上老半天,那些複雜得如同亂麻般的數據和方案,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像講述一個個精彩絕倫的故事,生動形象,引人入勝。不僅如此,他還會時不時開個恰到好處的小玩笑,讓整個會議的氣氛瞬間輕鬆活躍起來,把原本枯燥乏味的會議變得趣味盎然,大家都很享受他彙報工作的過程。
可這次,卻截然不同。他隻是簡單地說了寥寥幾句,聲音仿佛是從寒冷的冰窖深處傳來,冰冷刺骨,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每一個字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他的眼睛始終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眼神空洞而又茫然,就好像會議室裡正在進行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聯,仿佛他的靈魂早已飄到了彆處。他的表情木然,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就像是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領導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臉上寫滿了疑惑,眼中透露出不解和驚訝。其他同事們也紛紛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聲地議論著,大家對李子果如此巨大的變化都感到十分震驚,完全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還有一天午休時間,辦公室裡安靜極了,隻能聽見牆上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響,那聲音在寂靜的環境裡被無限放大,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上。我從外麵處理完事情回來,路過茶水間的時候,不經意間瞥見李子果正靜靜地站在窗前。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柔和地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略顯單薄的輪廓。起初,我並未覺得有什麼異樣,可緊接著他的舉動,卻把我嚇得寒毛直豎。他背對著我,手裡拿著一個通紅的蘋果。
正常人吃蘋果,都是一口一口自然地咬著,享受那清甜的滋味。可他卻截然不同,他用指甲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摳著蘋果皮,指甲和蘋果皮摩擦發出細微的“滋滋”聲,那聲音雖然不大,卻像一把尖銳的小刀,一下一下刮在我的心上,讓我心裡直發毛。
隨後,他又把果肉一條一條緩慢而機械地撕下來,動作僵硬得如同機器人一般,沒有絲毫的生氣。接著,他才慢慢地將這些果肉塞進嘴裡,那模樣就像一隻饑餓的野獸在進食,喉嚨裡還不時發出低沉的吞咽聲,每一下吞咽都讓人感覺毛骨悚然。我當時站在原地,隻覺得渾身發冷,手腳不受控製地開始微微顫抖,牙齒也在嘴裡止不住地打顫,連大氣都不敢出,心裡充滿了恐懼,生怕驚動了眼前這個如同“怪人”一般的李子果。我緊緊捂住嘴巴,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然後慢慢地往後退,退出茶水間後,快步離開,仿佛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著我。
下班後,夕陽的餘暉溫柔地灑在城市的街道上,給整個城市都蒙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看上去寧靜而美好。我跟往常一樣,習慣性地拿出手機打電話約李子果去打球。
在電話撥通的那一刻,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心裡既期待著能聽到他熟悉而又熱情的回應,又害怕麵對他如今那陌生而冰冷的態度,這種矛盾的心情讓我有些忐忑不安。“嘟……嘟……”電話響了幾聲後,終於接通了,我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正常一些,說道:“走啊,咱們都好幾天沒打球了,一起去活動活動唄?”以往這個時候,他肯定會興奮得不得了,不僅會立刻答應,還會興致勃勃地跟我討論到時候在球場上怎麼大顯身手,規劃著各種戰術和動作,言語間滿是對打球的期待和熱情。
可這次,電話那頭卻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那沉默的時間雖然不長,卻仿佛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讓我內心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仿佛要把我吞噬。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傳來李子果低沉而又疲憊的聲音:“不了,我有點累,想休息了。”說完,不等我做出任何回應,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隻留下“嘟嘟嘟”的忙音在我耳邊不斷回響。
我握著手機,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來來往往,喧囂熱鬨,可我的心裡卻被疑惑和不安填得滿滿的,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一點一點地把我往黑暗的深淵裡拽,讓我不知所措,滿心都是對李子果變化的擔憂和困惑。
事情過去差不多十天吧,辦公室還是老樣子,每天都忙得熱火朝天。文件堆得像小山,打印機時不時“嗡嗡”響。同事們在工位間匆忙地跑來跑去,一邊快步走著,一邊熱烈地討論著項目進度。有的同事手裡拿著文件,比劃著上麵的數據;有的則拿著手機,跟客戶或者合作夥伴打著電話,語速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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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根本沒心思工作,好兄弟好同事李子果那些奇怪行為,就跟根刺似的紮在我心裡,讓我坐立難安。我在這個城市就這麼一個好兄弟,我無親無故的,有些時候這個同事兄弟還真的讓我在這個城市有那麼一絲絲的歸屬感。
我時不時地停下手中的工作,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腦海裡不斷浮現出李子果那些怪異的舉動。
那天下午,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辦公桌上,亮晃晃的,有些刺眼。辦公室沒幾個人,大部分同事都出去開會或者辦事了,就剩幾個還在悶頭乾活。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緊張的情緒,懷著忐忑的心情朝李子果工位走去。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一分,緊張得不行,感覺自己的心跳聲都快蓋過辦公室裡的其他聲音了。
我走到李子果旁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點,裝作不經意地問他:“嘿,記得去年咱們一起去團建,在海邊燒烤那次不?你烤的雞翅都糊成炭了,還非說那是焦香。”我嘴角一揚,扯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想讓氣氛輕鬆點,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次團建的歡樂場景。大家圍在烤架邊,有說有笑,李子果手忙腳亂地翻著雞翅,最後烤出的雞翅黑不溜秋的,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李子果皺著眉,眼睛緊緊盯著桌麵,想了老半天,那表情就好像在拚命從腦袋裡挖出一段根本不存在的記憶,額頭上都冒出小汗珠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說:“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我記不清了,我烤的雞翅應該挺好吃的吧。”他語氣平平淡淡,沒有一絲起伏,眼裡也沒一點對那段歡樂時光的懷念,就好像我說的是彆人的事兒。
我心裡一涼,可還是不死心,又接著問:“還有一次,咱們加班到很晚,一起去吃宵夜,你非要吃那家特彆辣的串串,結果被辣得直灌水,最後還是我買的酸奶給你解辣呢。”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想從裡麵找到一點熟悉的反應,可看到的隻有滿滿的陌生和茫然。
李子果一臉懵,慢悠悠地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疑惑,說:“是嗎?我記得我沒吃過那麼辣的串串啊,你是不是記錯啦。”他聲音冷冰冰的,就像一盆冷水,把我心裡最後一點希望都澆滅了。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好像到了個陌生世界,眼前的李子果看著熟悉,卻又特彆陌生。
我咬咬牙,心裡的疑惑和不安都快爆棚了,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咱們剛到這個公司的時候,一起合租的那個小房子,你還記得房東太太長啥樣不?”那小房子可是我們青春的見證,一起在裡麵度過了無數個夜晚,那些歡笑和淚水,我還以為他永遠不會忘。
李子果又搖了搖頭,眼裡一點波瀾都沒有,平靜地說:“不記得了,那都過去多久了根本記不清了啊。”他這話就像一把刀,狠狠紮在我心上。
那一刻,辦公室安靜得嚇人,隻有窗外偶爾傳來汽車的喇叭聲。我確定了,眼前這個李子果,雖然長著熟悉的臉,但靈魂肯定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李子果了。一種深深的恐懼和無助感湧上來,我完全不知道這個“李子果”到底是誰,真正的李子果又去了哪兒,隻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暗漩渦,怎麼也出不來。我呆立在原地,許久都無法挪動腳步,心中的恐懼和迷茫不斷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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