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今年五十有三,歲月的痕跡早已悄然爬上他的臉龐,在這蘇州城裡,他已然當了大半輩子的更夫。
無數個夜晚,他都獨自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每一條街道的寬窄、每一個角落的特征,他都了如指掌。
這些年,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經曆過各種各樣的事,或平淡,或驚奇,可都未曾讓他如此刻這般感到不安。
然而,今晚的氣氛卻異常詭異,空氣裡似乎都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氣息,讓他的心中沒來由地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那不安就像藤蔓一般,在心底肆意生長。
當他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走到河埠頭時,眼前驟然出現的景象讓他大驚失色,整個人呆立在原地,仿若被定住了一般。
隻見河麵上竟漂著成串白燈籠,那些燈籠的材質,他一眼便認出,分明是李記特製的桑皮紙所製。
就在上周,他還親眼看著李記的夥計給東家糊了七七四十九盞。此刻,這些白燈籠在水麵上毫無規律地漂浮著,隨著那潺潺的水流輕輕晃動,一盞接著一盞,宛如一群無形的幽靈在寂靜的水麵上無聲遊蕩。
燈籠裡的燭火也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操控著,閃爍不定,昏黃的光芒映照著周圍的水麵,泛起一層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光暈,仿佛水下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這是怎麼回事?”一個書生打扮模樣的男子在問王二,而王二的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嘴唇上下哆哆嗦嗦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五十年來,他頭一回如此驚慌失措,連手中的梆子都打翻在地。梆子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且突兀的聲響,在這寂靜得可怕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那聲音仿佛一把尖銳的利刃,瞬間打破了某種無形的禁忌,讓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愈發凝重。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凸出來,裡麵充滿了恐懼和疑惑,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想要對書生打扮的男子說些什麼,卻又被恐懼哽住了喉嚨。隻想轉身趕緊逃離這個地方王二現在恨不得自己沒有長出翅膀飛走。
賣夜宵的吳老大一直留意著這邊的動靜,看見書生打扮的男子想要去上前查看河麵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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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大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拽住想湊近查看的那個書生陸文修,聲音裡滿是不加掩飾的恐懼:“莫回頭!上個月李老板暴斃,他娘子當夜就在這卸了三百斤紙錠。”吳瘸子的臉色白得如同一張白紙,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汗珠,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仿佛是在講述一個足以讓人魂飛魄散的可怕故事。他的手緊緊地抓住陸文修的胳膊,指甲都幾乎陷進了對方的肉裡,仿佛生怕一鬆手,陸文修就會被某種可怕的東西抓走。
陸文修是個年輕氣盛的書生,不久前才來到蘇州城參加科舉考試。
他生性好奇,對世間萬物都懷揣著強烈的探索欲望,仿佛世間沒有什麼能阻擋他那顆充滿好奇的心。
此刻,他被吳瘸子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臉上滿是困惑的神情,但內心的好奇心卻愈發強烈,就像一把熊熊燃燒的火焰,怎麼也撲滅不了。他試圖掙脫吳老大的手,一邊掙紮一邊說道:“大哥,您彆拉著我,我就去看看。說不定是什麼人在搞惡作劇呢。”他的聲音雖然故作鎮定,努力讓自己聽起來不那麼害怕,但微微顫抖的語調還是毫無保留地透露出了他內心深處的緊張,那緊張就像一層薄薄的紗,雖儘力掩飾,卻還是能被輕易看穿。
吳老大卻死活不肯放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仿佛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瞳孔都不自覺地放大。“你這兄弟,怎麼這麼不懂事!這事兒邪乎得很,李老板死得不明不白,他的鬼魂肯定是回來索命了。你要是去了,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帶著一絲哭腔,那哭腔在寂靜的夜裡傳得很遠很遠,仿佛要將這無儘的恐懼傳遞到每一個角落。
話音未落,那漂浮著的燈籠群中,緩緩浮起個戴方巾的人形。陸文修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人形緩緩轉身,月光像是被刻意引導著,穿過他胸前觸目驚心的血窟窿,清晰地照出半張腐爛的臉——那模樣,竟與葬禮畫像上的李承遠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差彆。
寒意順著陸文修的脊梁骨往上爬,瞬間蔓延至全身,他的身體瞬間僵住,仿佛被一股無形且強大的力量死死定住,動彈不得。他的眼睛瞪得幾乎要凸出來,臉上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嘴唇也變得慘白,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就像一尊被恐懼凝固的雕像。
“啊!”陸文修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這聲音劃破了夜空,尖銳而淒厲,充滿了無儘的恐懼和絕望,仿佛是從靈魂深處迸發出來的呐喊。他的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如果不是吳老大還拽著他,他恐怕已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隻剩下眼前那恐怖到極致的景象,仿佛是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無論他如何掙紮,都無法擺脫這可怕的夢魘。
吳老大也嚇得臉色煞白,雙腿不停地顫抖著,就像篩糠一樣,幾乎站立不穩。他的口中念念有詞,“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仿佛這樣不斷重複著佛號,就能驅散眼前這如影隨形的恐懼,讓一切恢複平靜。
他的眼睛緊緊地閉著,不敢再看那恐怖的一幕,身體也在不停地發抖,仿佛是在寒冷刺骨的冬天裡,被凍得瑟瑟發抖,每一個細胞都在訴說著恐懼。
“這……這難道是李老板的鬼魂?”陸文修顫抖著聲音說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那疑惑就像一團迷霧,籠罩在他的心頭,怎麼也驅散不開。
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不明白為什麼李承遠的鬼魂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更加可怕的事情。他的手緊緊地抓住吳老大的胳膊,仿佛是在這無儘的恐懼中尋找一絲安慰和支持,那緊緊抓住的手,仿佛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吳老大顫抖著點了點頭,動作僵硬而遲緩,“肯定是他!他死得太冤了,肯定是回來找那對奸夫淫婦報仇的。我們快走,彆被他盯上了!”說完,他也不顧陸文修願不願意,拉著他轉身就跑。他的腳步慌亂而急促,每一步都踏得很重,仿佛是在逃避著什麼可怕的、緊追不舍的東西,那匆忙的腳步,踏出了恐懼的節奏。
陸文修被吳老大拉著一路狂奔,他的腦海中始終回蕩著剛才那恐怖的一幕。
那半張腐爛的臉、胸前觸目驚心的血窟窿,還有那仿佛能穿透靈魂的陰森氣息,都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懼,這種恐懼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知道,這絕不是幻覺,而是一場恐怖的複仇已經悄然拉開帷幕。
而他,似乎也在不經意間被卷入了這場可怕的事件之中,就像一隻無辜的羔羊,被卷入了狼群,不知道等待著他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命運,是福是禍,一切都是未知。
兩人一口氣跑了很遠很遠,直到吳老大實在跑不動了,雙腿一軟,靠在一麵牆邊,才停了下來。他們氣喘籲籲地靠在牆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口呼吸都帶著疲憊和恐懼。陸文修的心跳還在急速加快,仿佛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一般,他的額頭上滿是汗珠,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後背也早已被汗水濕透,衣衫緊緊地貼在背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就像一隻迷失在黑暗森林裡的小鹿,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未來的路在哪裡,他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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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老板怎麼會……變成這樣?”陸文修顫抖著聲音問道,他希望吳老大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驅散他心中那團濃濃的恐懼迷霧。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渴望能找到答案,就像在黑暗中渴望找到一絲光明,讓自己不再如此恐懼和迷茫。
吳老大喘了口氣,平複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緩緩說道:“這事兒說來話長。李老板本是這蘇州城有名的富商,生意做得很大,名下產業眾多,上至綢緞莊,下至米糧鋪,在這蘇州城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誰能想到,他的娘子蘇婉容竟然和他的大掌櫃趙明德勾搭上了。兩人背著李老板,暗中謀劃許久,合謀害死了李老板,想要霸占他的萬貫家產。”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惋惜,那憤怒如同燃燒的火焰,惋惜又像一聲沉重的歎息,仿佛是在為李承遠鳴不平,訴說著他的冤屈。
“怎麼會這樣?他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陸文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上滿是震驚和憤怒的神情,他沒想到這背後竟然隱藏著如此可怕的陰謀,人性的醜惡在這一刻被展現得淋漓儘致。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震驚,對蘇婉容和趙明德的行為感到無比的憤慨,那憤慨就像洶湧的波濤,在他心中翻湧。
吳老大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中滿是無奈和感慨,“人心隔肚皮啊。李老板對他們那麼好,平日裡有什麼好處都想著他們,卻沒想到養了兩條白眼狼。李老板死得太冤了,他的鬼魂肯定不會放過那兩個人的。今晚這事兒,就是他回來索命的開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和恐懼,仿佛能看到李承遠的鬼魂此刻正在黑暗中注視著他們,那無形的注視,讓他的脊背發涼。
陸文修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不知道這場複仇將會如何發展,是會更加血腥恐怖,還是會有轉機。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被牽連其中,成為這場可怕事件的犧牲品。他隻知道,從今晚開始,他原本平靜的生活將徹底被打破,未來等待他的,將是無儘的未知和恐懼,而他,隻能在這未知的恐懼中,小心翼翼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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