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靄市殯儀館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仿佛永遠也無法驅散。季夏旦穿著一身肅穆的黑色連衣裙,緩緩走向母親的忌日供桌。
她的眼神中透著無儘的哀傷,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桌上的物品,動作輕柔得如同在撫摸母親的臉龐。
桌上擺放著幾樣簡單的供品,其中最顯眼的是一顆圓潤飽滿的蘋果。
這顆蘋果像是被精心挑選過,表皮光滑,泛著誘人的光澤,上麵掛著的晶瑩水珠,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光,仿佛是母親未曾遠去的眼淚。
季夏旦的手指停留在蘋果上,微微顫抖著,她輕聲呢喃:“媽,今天是您的忌日,您在那邊,一切都好嗎?”聲音在空蕩蕩的殯儀館裡回蕩,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哽咽。
擺放好供品後,季夏旦又仔細整理了一下母親的遺像。
她輕輕擦拭著相框上的灰塵,目光溫柔地凝視著照片中母親的笑容,仿佛那笑容能給予她力量。隨後,她對著遺像深深鞠了一躬,久久不願起身。
當她轉身離開時,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供桌,那眼神裡滿是眷戀和不舍。
她的身影在殯儀館的走廊裡漸漸遠去,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孤獨而又落寞。
次日清晨,第一縷陽光艱難地穿透殯儀館厚重的霧氣,灑在寂靜的走廊上。
季夏旦懷著對母親的思念,早早來到了殯儀館,準備為母親更換供品。
然而,當她走近供桌時,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本擺放著蘋果的位置,如今隻剩下一個空蕩蕩的瓷盤,上麵殘留著一些黏膩的黑漬,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味。
季夏旦的心跳陡然加快,她驚恐地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這是怎麼回事?蘋果怎麼不見了?”她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慌。
她慌亂地環顧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可周圍除了她急促的呼吸聲,沒有任何異常。
就在這時,保安老張恰好巡邏經過。他注意到季夏旦的異樣,皺著眉頭,關切地走上前詢問:“小季,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老張搓著手臂上突然冒起的雞皮疙瘩,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絲不安。
季夏旦連忙指著瓷盤,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張叔,您看,我昨天放的蘋果不見了,就剩下這些奇怪的黑漬。”
老張湊近瓷盤,仔細觀察了一番,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嘴裡嘟囔著:“這……這怎麼可能?監控係統上周才升級過,按道理不應該有什麼東西能躲過監控啊。”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季夏旦心急如焚,急切地說道:“張叔,那能不能看看監控,到底是誰拿走了蘋果?”
老張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小季,我剛剛查過監控了,淩晨317分的時候,供桌這個區域突然出現雪花屏,什麼都看不清,持續了大概十幾分鐘才恢複正常。”他說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困惑和擔憂,似乎也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感到不解。
季夏旦的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甲幾乎陷入掌心,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怎麼會這樣?這也太奇怪了。”她喃喃自語道,聲音裡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這時,同事林姐也走了過來。她看了看瓷盤上的黑漬,眼神閃爍了一下,語氣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小季,你也彆太擔心了,說不定是被野貓拖走了呢,這種事情也挺常見的。”
說著,她還刻意避開了季夏旦的目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張。
季夏旦卻並不相信林姐的話,她皺著眉頭,反駁道:“林姐,這大半夜的,殯儀館怎麼會有野貓?
而且就算是野貓,也不會隻留下這些黑漬吧?”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質疑,直直地盯著林姐,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答案。
林姐被季夏旦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她的眼神閃躲,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也隻是猜測嘛,說不定是其他什麼動物,誰知道呢。”說完,她匆匆找了個借口離開了,腳步顯得有些慌亂。
季夏旦望著林姐離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她覺得林姐的反應有些奇怪,似乎在刻意隱瞞著什麼。而瓷盤上那黏膩的黑漬,此刻在她眼中就像一張猙獰的鬼臉,讓她不寒而栗。
她決定再次仔細查看周圍的情況,希望能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線索。
當她繞到殯儀館後門時,一個模糊的痕跡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蹲下身子,仔細觀察,發現那是半個孩童泥腳印。這個腳印的形狀十分奇特,比人類正常的腳掌要寬一些,而且似乎還多了兩個腳趾。
季夏旦的心跳陡然加速,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留下的腳印?”她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銳,雙手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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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隻想儘快離開這個充滿詭異氣息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吹過,吹得殯儀館後門的風鈴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那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某種未知生物的嘲笑。
季夏旦驚恐地站起身來,匆匆跑回了殯儀館的大廳。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個奇怪的腳印和瓷盤上的黑漬,一種深深的恐懼籠罩著她,讓她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恐怖旋渦。
上次蘋果離奇消失的陰影還籠罩在季夏旦心頭,她強壓下內心的恐懼,決定給母親換一種供品。
她精心挑選了幾個橙子,個個圓潤飽滿,橙黃的外皮散發著清新的果香。
她輕輕將橙子擺在供桌上,眼神中滿是虔誠與思念,輕聲說道:“媽,您嘗嘗這個,希望您喜歡。”
接下來的三天,一切看似風平浪靜。季夏旦每天都會來殯儀館,看著那幾個橙子,它們依舊新鮮如初,仿佛時間在它們身上靜止了一般。然而,這種平靜在第四天被徹底打破。
當季夏旦像往常一樣來到殯儀館時,一股濃烈的腐臭味撲麵而來,她下意識地捂住鼻子,眉頭緊緊皺成一團。
走近供桌,眼前的景象讓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那幾個原本新鮮的橙子,此刻已經完全腐爛,變成了一灘黑色的黏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怎麼會這樣?”季夏旦驚恐地尖叫起來,聲音在殯儀館的大廳裡回蕩,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她的雙手捂住嘴巴,身體忍不住顫抖,眼神中滿是慌亂和無助。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僅僅一夜之間,橙子竟會變成這副模樣。
更讓她毛骨悚然的是,在那黑色黏液裡,還浮動著一些類似眼球的透明球體,在黏液中若隱若現,仿佛有生命一般。
季夏旦隻覺得頭皮發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的雙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幾乎帶著哭腔。她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各種恐怖的畫麵,那些未知的恐懼讓她不寒而栗。她想逃離這個地方,可雙腿卻像被釘住了一樣,無法挪動。
她慌亂地掏出手機,手指顫抖地撥通了保安老張的電話。“張叔,您快來看看,供桌上的橙子全爛了,還有那些奇怪的東西……”她的語速極快,話語中充滿了恐懼和焦急。
不一會兒,老張匆匆趕來。他看到供桌上的景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雙手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這……這也太邪乎了。”老張的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認知。
“張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季夏旦焦急地問道,她緊緊抓住老張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老張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我也不知道,小季,先彆慌,我們再看看。”說著,他小心翼翼地湊近供桌,想要仔細查看那些黑色黏液和透明球體,但刺鼻的氣味讓他不得不捂住鼻子,退了回來。
這時,周圍的同事也紛紛圍了過來。看到這恐怖的一幕,大家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這也太可怕了,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一個同事驚恐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會不會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盯上了?”另一個同事小聲嘀咕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害怕。
季夏旦聽著同事們的議論,心中的恐懼愈發強烈。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個奇怪的腳印和監控中的雪花屏,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下班後,季夏旦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中。她滿心疲憊,隻想趕緊洗個澡,忘掉這一切。然而,當她打開冰箱準備拿瓶水時,一股腐臭的氣味再次撲麵而來。
她驚恐地發現,冰箱裡的食物竟然全部黴變了,蔬菜長滿了綠毛,肉類變得漆黑,散發著陣陣惡臭。
“不,這不可能……”季夏旦崩潰地尖叫起來,她的身體靠著冰箱緩緩滑落,癱坐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她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暗處注視著她,操控著這一切。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母親的麵容,她多麼希望母親能在身邊,給她一些安慰和力量。可如今,她隻能獨自麵對這無儘的恐懼。
夜晚,季夏旦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窗外,時不時傳來指甲刮擦玻璃的聲音,“嘎吱嘎吱”,一下又一下,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試圖闖入她的房間。
她緊緊裹著被子,全身瑟瑟發抖,眼睛死死地盯著窗戶,不敢有絲毫鬆懈。
突然,“叮咚”一聲門鈴響起,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季夏旦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她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起身,透過貓眼向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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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門外站著鄰居老太,她那布滿皺紋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季夏旦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孩子,你可算開門了。”鄰居老太的聲音沙啞,透著一股寒意,“你身上有股祠堂的味道,最近可得小心點。”
季夏旦心中一驚,疑惑地問道:“祠堂的味道?奶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鄰居老太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避開了季夏旦的目光,說道:“彆問那麼多,總之你自己多注意,有些事情,說多了對你不好。”說完,她便轉身匆匆離開了,留下季夏旦站在門口,一臉茫然和恐懼。
季夏旦回到房間,心中的疑惑和恐懼更甚了。
她不明白鄰居老太的話是什麼意思,“祠堂的味道”又代表著什麼?這一切的一切,讓她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無法自拔。
第二天早上,季夏旦出門上班,在電梯口遇到了物業人員。
物業人員遞給她一張通知,手指冰涼,季夏旦接過通知的瞬間,不禁打了個寒顫。
“最近彆在陽台晾小孩衣服。”物業人員麵無表情地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冰冷。
季夏旦剛想問為什麼,電梯門卻突然關上了。
她看著手中的通知,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詭異了,她感覺自己的生活正逐漸被一種未知的恐怖力量所侵蝕,而她卻毫無辦法,隻能任由恐懼將自己吞噬。
季夏旦滿心憂慮,為了能讓母親在另一個世界安寧,她決定再次更換供品。這一次,她精心挑選了一些糕點。
這些糕點形狀精致,上麵點綴著細膩的糖霜,散發著淡淡的甜香。
她小心翼翼地將糕點擺放在供桌上,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輕聲說道:“媽,您嘗嘗這些糕點,希望您喜歡。”她的聲音輕柔而虔誠,帶著一絲期許。
夜晚,殯儀館被黑暗完全籠罩,寂靜得有些可怕。季夏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突然,一陣細微的咀嚼聲從客廳傳來,打破了夜晚的寧靜。她的心跳陡然加快,驚恐地坐起身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臥室的門。
那咀嚼聲若有若無,卻像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著她的神經。
“誰?是誰在那裡?”季夏旦顫抖著聲音問道,然而回應她的隻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雙手緊緊抓住被子,仿佛這樣就能獲得一絲安全感。
猶豫了許久,季夏旦鼓起勇氣,拿起手電筒,躡手躡腳地走向客廳。
每走一步,她都感覺自己的心跳快要衝破胸膛。
當她終於來到供桌前時,眼前的景象讓她驚恐地倒吸一口涼氣。
手電筒的光芒下,供盤上的糕點竟然出現了清晰的牙印。這些牙印內側呈現出鯊魚般的鋸齒狀,看起來十分恐怖。
季夏旦的手劇烈地顫抖著,手電筒的光線也隨之晃動,讓整個場景顯得更加陰森詭異。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季夏旦驚恐地尖叫起來,聲音在空蕩蕩的殯儀館裡回蕩,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就在這時,守夜人王伯恰好巡邏經過。
他聽到季夏旦的尖叫聲,立刻快步走了過來。看到供盤上的牙印,王伯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佛珠,嘴裡念念有詞。
“小季,你許過什麼願?”王伯的聲音顫抖著,眼睛緊緊盯著季夏旦,仿佛在尋找著什麼答案。
季夏旦被王伯的問題問得一愣,她慌亂地搖了搖頭,說道:“王伯,我……我沒許過什麼願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牙印是怎麼來的?”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急切地想要得到一個解釋。
王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小季,有些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這殯儀館裡,有些東西,是不能輕易招惹的。”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