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那是一個穿著破舊工作服的老人,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無神,手裡拿著一把手電筒,正緩緩地朝著姚貢豐走來。
“你是誰?來這裡乾什麼?”老人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姚貢豐咽了口唾沫,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就來了這裡,我聽到有個聲音在叫我。”
老人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他連忙說道:“趕緊走,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有些東西不是你能招惹的。”
姚貢豐還想說什麼,可是那神秘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三號廳……去三號廳……”
“我……我要去三號廳。”姚貢豐不由自主地說道。
老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說道:“千萬彆去,三號廳裡的東西邪乎得很,你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姚貢豐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控製了一樣,根本不聽老人的勸阻,徑直朝著三號廳走去。老人無奈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來到三號廳門口,姚貢豐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了門。一股冰冷的寒氣撲麵而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廳內擺放著一排排冷藏櫃,櫃子上的指示燈閃爍著微弱的藍光,給這個房間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氛圍。
姚貢豐緩緩走向其中一個冷藏櫃,那神秘的聲音似乎在告訴他,秘密就在這個櫃子裡。他顫抖著雙手,打開了冷藏櫃的門。
“啊!”看到裡麵的東西,姚貢豐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隻見冷藏櫃裡躺著一個身穿鳳冠霞帔的年輕女屍,那鳳冠上的珠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霞帔上的刺繡也顯得格外陰森。而讓姚貢豐驚恐的是,這女屍的麵容竟然和他暗戀的同事一模一樣。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是她?”姚貢豐驚恐地喃喃自語道,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柳家娶親要童男,灰家送葬要處子。年輕人,你不該來這裡的。”
姚貢豐猛地轉過頭,發現剛才的那個老人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老人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同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在這裡,還穿著這樣的衣服?”姚貢豐急切地問道。
老人歎了口氣,說道:“這是一場陰親,柳家的人看上了她,要娶她做陰妻。可憐這姑娘,年紀輕輕就遭此厄運。”
姚貢豐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他喊道:“我要帶她走,不能讓她在這裡。”
老人連忙攔住他,說道:“你瘋了嗎?這陰親的事情豈是你能插手的?你要是帶走她,柳家的人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你必死無疑。”
姚貢豐卻不管不顧,他伸手就要去抱女屍。就在他的手觸碰到女屍的瞬間,女屍的眼睛突然睜開了,那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變得渾濁而空洞,散發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啊!”姚貢豐嚇得連連後退,差點摔倒。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女屍的手突然伸了出來,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姚貢豐拚命掙紮,想要掙脫女屍的手,可是女屍的手卻像鐵鉗一樣,死死地抓住他,讓他無法動彈。
“救……救命啊!”姚貢豐大聲呼喊著,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這時,他驚恐地發現,女屍臉上的屍斑開始發生變化,逐漸組成了三個字——“來吃席”。
“不,不……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姚貢豐瘋狂地搖頭,他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
老人在一旁無奈地看著這一切,嘴裡念叨著:“作孽啊,作孽啊,這都是命中注定的,誰也逃不掉。”
姚貢豐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消散,仿佛被一股黑暗的力量吞噬。在他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注視著他,那些眼睛裡充滿了怨恨和憤怒……
濃霧夜,寒露市仿佛被一層厚厚的白色紗布所籠罩,所有的景物都變得模糊不清,影影綽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姚貢豐獨自走在街頭,他的腳步虛浮,眼神迷茫,像是一隻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
不知走了多久,他的目光被一家麵館吸引住了。麵館的招牌在濃霧中閃爍著微弱的光,上麵寫著“老四季麵館”幾個字。姚貢豐的肚子適時地發出一陣咕嚕聲,他這才想起自己從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
“先進去吃點東西吧。”姚貢豐自言自語道,他推開麵館的門,走了進去。
麵館裡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麵香,溫暖的燈光讓姚貢豐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店裡隻有寥寥幾個食客,都低著頭,默默地吃著麵,整個麵館裡隻有餐具碰撞的聲音。
“歡迎光臨,想吃點什麼?”一個聲音從櫃台後麵傳來。姚貢豐抬頭一看,隻見一個滿臉笑容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裡,熱情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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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碗打鹵麵吧。”姚貢豐說道。
“好嘞,您稍等!”男人應了一聲,轉身走進了廚房。
姚貢豐找了個空位坐下,他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總覺得這家麵館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牆壁上掛著幾幅泛黃的畫,畫中的人物表情扭曲,仿佛在痛苦地掙紮;角落裡擺放著一個老舊的櫃子,櫃子上落滿了灰塵,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不一會兒,男人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打鹵麵走了出來,放在姚貢豐麵前。“您的打鹵麵,請慢用。”男人笑著說道。
姚貢豐看著麵前的打鹵麵,麵條上蓋著一層厚厚的鹵汁,鹵汁裡隱約能看到一些肉塊和蔬菜,香氣撲鼻。他拿起筷子,剛準備吃,卻發現鹵汁裡的肉塊似乎動了一下。
“這……”姚貢豐皺了皺眉頭,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便又仔細看了看。這一看,讓他差點把筷子扔出去。
隻見鹵汁裡的肉塊竟然變成了一隻隻蠕動的蟲子,有蚯蚓、蜈蚣、蠍子,還有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蟲子,它們在鹵汁裡拚命扭動著身體,仿佛在向他示威。
“老板,這是怎麼回事?”姚貢豐驚恐地喊道,他的聲音在麵館裡回蕩,引得其他食客紛紛側目。
老板連忙走了過來,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怎麼了,客人?這麵有什麼問題嗎?”
“你自己看看,這麵裡都是什麼!”姚貢豐指著碗裡的蟲子,憤怒地說道。
老板看了看碗裡的蟲子,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客人,您這就不懂了吧,這可是我們店的特色,五毒宴,吃了對身體好著呢!”
“五毒宴?你開什麼玩笑!”姚貢豐氣得滿臉通紅,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客人,彆急著走啊。既然您點了這碗麵,就把它吃完吧,不然可就浪費了。”老板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脅。
姚貢豐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他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陷阱。他看了看周圍的食客,發現他們都低著頭,依舊在默默地吃著麵,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我不吃了,多少錢,我付給你。”姚貢豐顫抖著聲音說道。
“這可不行,客人。您點了這碗麵,就得吃完,不然……”老板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隻手從桌子下麵伸了出來,抓住了姚貢豐的腳踝。
姚貢豐嚇得尖叫起來,他拚命掙紮,想要掙脫那隻手,可是那隻手卻越抓越緊,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控製著它。
“救命啊!”姚貢豐大聲呼喊著,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這時,其他食客終於有了反應,他們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著姚貢豐。
姚貢豐驚恐地發現,這些食客的嘴裡都塞滿了各種動物的屍體,有老鼠、青蛙、蛇,還有一些他從未見過的奇怪生物,鮮血順著他們的嘴角不斷滴落,滴在桌子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你們……你們到底是人還是鬼?”姚貢豐顫抖著聲音問道。
食客們沒有回答他,隻是咧開嘴,露出了一排沾滿鮮血的牙齒,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那笑聲在麵館裡回蕩,讓姚貢豐毛骨悚然。
“客人,您看,大家都吃得這麼開心,您也彆客氣了。”老板笑著說道,他的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姚貢豐絕望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在劫難逃了。他閉上眼睛,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刮魚鱗。那聲音從廚房傳來,一下一下,有節奏地響著,在這恐怖的氛圍中,顯得格外詭異。
“這是什麼聲音?”姚貢豐驚恐地問道。
老板沒有回答他,隻是笑得更加詭異了。突然,他從懷裡掏出一張賬單,遞給姚貢豐,“客人,這是您的賬單,請付款。”
姚貢豐顫抖著雙手接過賬單,當他看到賬單上的數字時,差點昏了過去。隻見賬單上的價格竟然都是冥幣的數額,一個個紅色的數字仿佛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張牙舞爪地向他撲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到底想乾什麼?”姚貢豐絕望地喊道。
老板依舊笑著,他的聲音在姚貢豐耳邊響起:“黃家要皮,白家要骨,柳家要膽,灰家要眼,狐家要心。客人,您既然吃了我們的五毒宴,就得付出代價。”
姚貢豐的精神已經徹底崩潰,他瘋狂地搖頭,“不,我不要,我不要付出代價!”他猛地轉身,朝著門口跑去。
可是,當他跑到門口時,卻發現門已經被緊緊鎖住,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打開。他絕望地拍打著門,大聲呼喊著救命,可回應他的隻有那陰森的笑聲和刮魚鱗的聲音。
“客人,您逃不掉的。乖乖地把命留下吧。”老板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帶著一絲得意和嘲諷。
姚貢豐癱倒在地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真的要把命丟在這裡了,而這一切的根源,都要從他撞死那隻黃皮子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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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雨如針,密密麻麻地刺向大地,整個寒露市被這冰冷的雨幕所籠罩,仿佛一座被詛咒的城市。
姚貢豐在這寒冷刺骨的雨夜裡,腳步踉蹌地朝著彩虹橋走去。他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那個神秘聲音的指引,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但一種無形的力量卻驅使著他,讓他無法停下腳步。
終於,他來到了彩虹橋下。橋洞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顯得格外幽深黑暗,仿佛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姚貢豐緩緩走進橋洞,他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突然,他的目光被橋洞石壁上的字吸引住了。
那些字歪歪扭扭,像是用尖銳的物體刻上去的,仔細辨認後,他驚恐地發現,石壁上刻滿了“姚”姓。從字跡的新舊程度來看,似乎是不同時期刻上去的,有些字跡已經模糊不清,有些則還比較清晰。
“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多‘姚’姓?”姚貢豐顫抖著聲音,自言自語道。他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些“姚”姓難道和他有什麼關聯?
他繼續沿著橋洞向前走,一邊走一邊查看石壁上的字。
走著走著,他突然在石壁的最上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姚建國。那是他父親的名字,雖然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爸……怎麼會?”姚貢豐的眼眶瞬間濕潤了,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他不明白,父親的名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是以這樣一種詭異的方式。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小夥子,你在看啥呢?”
姚貢豐猛地轉過頭,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流浪漢的頭發淩亂,臉上布滿了汙垢,身上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你……你是誰?”姚貢豐警惕地看著流浪漢,問道。
流浪漢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殘缺不全的黃牙,“我啊,我就是個流浪的,在這裡待久了,啥都見過。”
姚貢豐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向流浪漢詢問:“你知不知道這些字是怎麼回事?還有,我父親的名字為什麼會在上麵?”
流浪漢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你……你父親叫姚建國?”
姚貢豐點了點頭,“是啊,你認識他?”
流浪漢連忙搖頭,“不,不認識。不過……我勸你還是彆問了,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姚貢豐哪裡肯罷休,他上前一步,抓住流浪漢的胳膊,“求你了,告訴我吧,我真的很想知道。最近我遇到了太多奇怪的事情,我覺得這些和我父親有關,也和這些字有關。”
流浪漢掙紮了一下,想要掙脫姚貢豐的手,但姚貢豐抓得很緊,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不過,你聽了可彆害怕。”
姚貢豐鬆開手,急切地說:“我不怕,你快說吧。”
流浪漢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這橋洞啊,邪乎得很。聽老一輩的人說,這裡經常會出現一些怪事。
去年冬天,我親眼看見有五個穿戲服的人在這砸冰窟窿撈東西。
他們的樣子很奇怪,動作僵硬,不像是活人。當時我嚇得躲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等他們走了之後,我才敢過去看,結果發現冰窟窿裡什麼都沒有。”
姚貢豐聽得毛骨悚然,“那……那這和石壁上的字有什麼關係?”
流浪漢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還聽說,這橋洞下麵鎮壓著什麼東西,那些字可能是一種封印,也可能是一種警告。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姚貢豐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石壁上的字上,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突然,他發現父親名字下麵的一行字似乎有些特彆,那行字的顏色比其他字要深一些,而且刻痕也更深。
他湊近一看,那行字寫的是:“姚家後人,災禍將至,唯有獻祭,方能解脫。”
“獻祭?獻祭什麼?”姚貢豐驚恐地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