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不掉的!我一定會抓住你!”女人憤怒的咆哮聲在身後響起,尖銳又淒厲,仿佛夜梟的啼鳴,劃破黑暗。但羅生響不敢有絲毫停留,他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每一下都像是要衝破胸膛。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逃,逃出去!
他在錯綜複雜的走廊裡拚命逃竄,黑暗中,那些破舊的醫療設備和廢棄的病床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怪物,張牙舞爪地向他撲來。他一次次地被絆倒,又一次次地爬起來,膝蓋和手掌擦破了皮,鮮血直流,但他全然不顧,隻知道一味地向前跑。
終於,他看到了那扇透著微光的後門。希望瞬間在他心中燃起,他拚儘最後一絲力氣,衝向那扇門。“砰”的一聲,他撞開後門,一股潮濕的空氣撲麵而來。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傾盆大雨,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濺起高高的水花。
羅生響衝進雨中,雨水瞬間打濕了他的全身,冰冷刺骨。但此刻,他感受不到寒冷,隻有滿心的恐懼和對生的渴望。他在雨中漫無目的地奔跑著,腳下的路變得泥濘不堪,每一步都艱難無比。
“救命啊!有沒有人救救我!”羅生響大聲呼喊著,聲音卻被雨聲和風聲瞬間淹沒。四周一片漆黑,隻有雨幕在狂風中肆意飛舞,仿佛世界末日來臨。
不知跑了多久,羅生響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他再也跑不動了。他停下腳步,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和汗水、淚水混在一起。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望著四周無邊無際的黑暗,心中一片茫然。
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緩緩駛來,車燈在雨幕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羅生響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他拚命揮舞著手臂,大聲喊道:“停車!停車!”
出租車緩緩停下,車窗搖下,露出司機那張略顯疲憊的臉。“去哪兒?”司機問道。
“快,快帶我離開這裡!”羅生響顧不上回答司機的問題,拉開車門,一屁股坐進後座。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心中的恐懼稍稍減輕了一些。他以為,自己終於暫時脫離了危險。
出租車緩緩啟動,車輪在積水中濺起水花。羅生響透過車窗,望著外麵的雨幕,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他開始思考這一係列詭異事件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那個神秘的“夜語者”、恐怖的女人和進行非法人體實驗的醫院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聯係。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不經意間抬頭看向後視鏡。這一看,他的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隻見那個女人正站在雨中,手裡拿著手術刀,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直勾勾地盯著出租車,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和殺意。
“不!怎麼可能!她怎麼會……”羅生響驚恐地尖叫起來,聲音中充滿了絕望。他拚命拍打著前排的座椅,對司機喊道:“快開車!快點!她在後麵!”
司機疑惑地看了一眼後視鏡,卻什麼也沒看到。“你是不是看錯了?後麵什麼都沒有啊。”司機說道。
“不,我真的看到她了!她就在後麵!快開車,求你了!”羅生響近乎瘋狂地喊道,雙手緊緊抓住座椅,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司機皺了皺眉頭,雖然覺得羅生響的行為有些奇怪,但還是踩下了油門。出租車加速向前駛去,羅生響的心卻依舊懸在嗓子眼兒。他不停地回頭張望,生怕那個女人追上來。
“師傅,開快點,再快點!”羅生響焦急地催促道。
“已經很快了,這下雨天,路滑,開太快容易出事。”司機無奈地說道。
羅生響咬著牙,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知道,那個女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這場噩夢還遠遠沒有結束。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也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出租車在雨夜中疾馳,車輪濺起的水花啪啪作響,可這聲音在羅生響耳中卻遠不及他砰砰的心跳聲。他緊緊貼在座椅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後視鏡,生怕那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然而,恐懼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揪住他的心臟,讓他的呼吸愈發急促。
“師傅,能不能再快點,我真的趕時間!”羅生響聲音顫抖,帶著哀求的意味,不斷催促著司機。
司機從後視鏡裡瞥了他一眼,眉頭微皺,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耐,“已經夠快了,再快就要超速了,而且這雨下這麼大,路滑得很,出了事誰負責?你到底咋回事,一直慌慌張張的。”
羅生響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能怎麼說?說自己被一個來自廢棄醫院的女鬼追殺?司機肯定會覺得他是個瘋子。他隻能無奈地閉上嘴,手指不安地在膝蓋上敲打著,目光仍時不時地掃向後視鏡。
突然,一陣陰森的笑聲從後座傳來,那笑聲低沉、詭異,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羅生響渾身一震,頭皮瞬間發麻,寒毛直立。他緩緩轉過頭,每一個動作都僵硬無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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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後,那個女人靜靜地坐在那裡,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蒼白的臉上,水珠不斷從發梢滑落,滴在她那件染血的病號服上。她的眼睛空洞無神,卻又好似透著無儘的怨恨,直勾勾地盯著羅生響,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
“啊!”羅生響驚恐地尖叫起來,聲音尖銳而絕望,“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你到底是人是鬼?為什麼一直纏著我!”
女人沒有回答,隻是那笑聲愈發響亮,在狹小的車廂裡回蕩,震得羅生響的耳膜生疼。司機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和笑聲嚇了一跳,方向盤猛地一歪,出租車差點撞上路邊的護欄。
“怎麼回事?後麵到底怎麼了?”司機慌亂地喊道,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驚恐。
羅生響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他的手指顫抖著指向後座,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隻能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差點昏過去。
“這……這是什麼東西?”司機驚恐地大喊,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車子在馬路上左右搖晃,險象環生。
女人緩緩抬起手,手中的手術刀在昏暗的車廂裡閃爍著寒光。她的動作緩慢而機械,像是被某種邪惡的力量操控著。“你逃不掉的……”她幽幽開口,聲音冰冷刺骨,仿佛來自地獄的深淵。
羅生響瘋狂地拍打著車門,試圖打開車門跳車逃生,可車門卻像是被鎖住了一樣,怎麼也打不開。“師傅,快開車,快甩掉她!求你了!”他絕望地哀求著,淚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他的雙眼。
司機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猛地踩下油門,出租車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然而,無論車子開得多快,那女人始終靜靜地坐在後座,臉上的笑容從未消失,仿佛在嘲笑他們的掙紮與徒勞。
突然,出租車猛地一個急刹車,羅生響的身體因為慣性向前衝去,差點撞到前排座椅。“怎麼了?為什麼停車?”他驚恐地問道,聲音帶著哭腔。
司機緩緩轉過頭,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詭異。原本疲憊的雙眼此刻充滿了血絲,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和那女人如出一轍的詭異笑容。“你終於來了……”司機用一種陌生而冰冷的聲音說道,和他之前的聲音截然不同。
羅生響徹底崩潰了,他癱倒在座位上,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他終於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個無儘的恐怖循環,無論怎麼逃,都無法擺脫這可怕的命運。
就在這時,羅生響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那熟悉的短信提示音在這恐怖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他顫抖著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著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醫院還有更多你想知道的東西。”
羅生響被恐懼緊緊攥住,心臟狂跳,仿佛要衝破胸膛。他雙眼圓睜,死死盯著後座的女人和詭異發笑的司機,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每一寸肌膚都透著徹骨的寒意,連指尖都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羅生響聲音顫抖,帶著哭腔,他瘋狂地拉扯著車門把手,車門卻紋絲不動,仿佛被焊死了一般。他又撲向前排,試圖搶奪方向盤,讓司機停車,可司機隻是冷笑著,加大了油門,車子在雨夜中橫衝直撞。
“放我出去!你們到底是人是鬼?”羅生響絕望地大喊,聲音被風雨聲和汽車引擎聲淹沒。女人陰森的笑聲在狹小的車廂內回蕩,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刀,割著他的神經。“你逃不掉的,從你第一次踏入醫院起,就已經是我們的獵物……”女人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來自九幽地獄。
就在羅生響幾乎絕望之時,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強光,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一輛大貨車從側麵衝了過來,直直地撞上了出租車。巨大的衝擊力將出租車掀翻,羅生響隻感覺天旋地轉,身體不受控製地在車廂內翻滾。玻璃破碎的聲音、金屬扭曲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隨後,一切陷入了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羅生響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周圍是扭曲變形的汽車殘骸。雨水不斷地灌進車內,打在他的臉上,冰冷刺骨。他艱難地轉過頭,後座的女人和司機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羅生響喃喃自語,聲音虛弱而迷茫。他掙紮著從車裡爬出來,在雨中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此時,雨勢已經漸漸減小,周圍一片寂靜,隻有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警笛聲。羅生響望著空蕩蕩的公路,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