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槽壁由逆時臍帶編織,臍帶內流動著液態記憶,每滴記憶都帶著嬰兒心跳的倒計時:
【0001】【0002】【0003】……
腕上龍紋開始灼燒,紋路像烙鐵般烙進骨膜,皮膚鼓起細小鱗片,鱗片下滲出嬰兒啼哭。
沈見抬臂,龍紋竟在皮下蠕動,像一條活蛇,順著血管逆流而上,直奔心口。
他聽見自己七歲記憶的軍號聲被龍紋撕碎,號聲化作嬰兒牙語:
“獻祭、獻祭、獻祭……”
五人同時割破掌心,將血滴在銅鈴鈴舌上。
血珠沿鈴舌滑入龍紋,龍紋瞬間由赤轉銀,由銀轉黑,最後凝成一枚漆黑龍鱗。
龍鱗表麵浮現一行倒寫血字:
【血契反噬,龍紋逆轉】
龍鱗自動嵌入血室地麵,形成一枚逆時鎖。
逆時鎖啟動,血槽內的液態記憶開始逆流,倒計時逆流【0005】→【0004】→【0003】……
臍帶迷宮入口浮現,入口由十萬條嬰兒臍帶編成,臍帶末端係著倒計時虹柱,虹柱內數字逆流:
【0000】→【0000】→【0001】……
五人踏上臍帶迷宮,每踩一階,臍帶便收縮一寸,倒計時逆流一秒。
臍帶迷宮儘頭,是一扇銅門,門額浮雕無眼龍,龍口銜著第十二根紫燭,燭火呈幽紫色,燭身倒計時:
【0000】
銅門開啟,門後是一條向下延伸的螺旋骨梯,梯級由嬰兒全身骨骼編成。
五人踏上骨梯,每踩一階,銅鈴便響一次。
五人剛踏上骨梯,臍帶迷宮深處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胎動——
像十萬枚嬰兒心臟同時被捏爆,又像十萬條逆時臍帶同時被拉緊。
胎動每一下,骨梯便顫抖一次,銅鈴便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回聲。
倒計時【0001】。
臍帶迷宮開始向內折疊,像巨大的子宮收縮,將五人緩緩拉向未知深淵。
臍帶迷宮的陷阱開始啟動——
每走一步,臍帶便收縮一寸,倒計時逆流一秒。
倒計時【0002】。
五人同時用銅鑰匙插入臍帶迷宮儘頭,臍帶迷宮停止折疊,倒計時逆流停止。
臍帶迷宮裂開一道門縫,門後是一條向下延伸的螺旋骨梯,梯級由嬰兒全身骨骼編成,每級嵌一枚銅鈴,鈴內囚著他們方才的胎動回聲:
“活下去。”
五人踏上骨梯,每踩一階,銅鈴便響一次,鈴聲是胎動回聲:
“活下去。”
倒計時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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