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的震動越來越劇烈,牆體開始出現裂縫,碎石不斷從天花板掉落。
謝飛抱著昏迷的小月在走廊裡狂奔,身後傳來黑衣人們的怒罵聲和槍聲。
“站住!你這個小雜種!”
子彈在他身邊呼嘯而過,打在牆上濺起火花。
謝飛的肩膀被擦傷,鮮血滲透了衣服,但他咬緊牙關繼續奔跑。
小月在他懷裡輕聲呻吟,顯然那針麻醉劑的藥效還沒完全過去。
突然,前方的牆壁轟然倒塌,一個全副武裝的特警隊員從煙塵中衝了出來。看到謝飛懷裡的女孩,他立刻舉起盾牌:“躲到我後麵!”
更多的特警從缺口湧入,與黑衣人展開激烈交火。
槍聲如爆豆般響起,火光在昏暗的走廊裡閃爍。
謝飛抱著小月蹲在角落,看著眼前如同戰場般的景象,心中滿是絕望。
姐姐死了,死在他眼前。
那個從小保護他、疼愛他的姐姐,最後為了保護他而選擇了自殺。
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病,不知道姐姐為了救他承受了多少痛苦。
“小子,你還好嗎?”一個特警蹲到他身邊,聲音透過防毒麵具顯得有些模糊。
謝飛木然地搖搖頭,眼淚早已流乾。他看向那個特警胸前的警徽,上麵有幾個英文字母:dgpd東莞市公安局。
“我姐姐…她死了…”謝飛的聲音嘶啞得像破風箱。
“我們會為你姐姐討回公道的。”特警安慰道,“現在先跟我們出去,這裡不安全。”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謝飛在裡麵嗎?我是林隊,我們是來救你的!”
是林浩!謝飛心中湧起一絲暖意,但隨即又被絕望所淹沒。
就算被救出去又怎樣?姐姐已經不在了,而自己身上還有什麼不知名的病…
特警們很快控製了局麵,那些黑衣人要麼被擊斃,要麼被製服。
謝飛抱著小月跟隨特警隊伍向外撤離,走過實驗室時,他看到了姐姐的屍體還躺在那裡,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
“謝博士提到的保險櫃在哪裡?”一個便衣警察詢問道。
謝飛指向實驗室角落的一個金屬櫃子:“密碼是我的生日,1203。”
警察很快打開了保險櫃,裡麵除了一些文件資料,還有幾支裝著藍色液體的注射器。
“這應該就是她說的解藥。”警察小心地拿起注射器,“不過具體成分還需要檢驗。”
謝飛伸手想要拿過注射器,但被警察阻止了:“這些東西都要送去化驗,確認安全後才能使用。”
“可是我姐姐說我有病!我需要這個解藥!”謝飛激動地喊道。
“冷靜點,小子。”警察按住他的肩膀,“就算你真的有病,也要先確認這藥的成分。萬一是毒藥怎麼辦?”
謝飛愣住了。是啊,這裡是製造毒品的地方,誰知道姐姐留下的到底是解藥還是另一種毒品?也許姐姐最後的話也是在撒謊,想讓他也和她一起死…
這個想法讓他渾身發冷。
半小時後,謝飛抱著已經清醒過來的小月坐在救護車裡。
小月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意識已經恢複清晰。她緊緊抓住謝飛的手,眼中滿是恐懼。
“謝飛哥哥,剛才那些人好可怕…”她的聲音還在顫抖。
“沒事了,都過去了。”謝飛輕撫著她的頭發,但自己的手也在發抖。
林浩從外麵走進救護車,臉色凝重:“謝飛,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些讓人震驚的東西。”
“什麼?”
“你姐姐參與的不僅僅是毒品製造,還有人體實驗。我們在地下室發現了至少二十具屍體,都是年輕女性。”林浩的聲音很低,“而且…她們生前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謝飛感覺胃裡一陣翻騰,差點嘔吐出來。那個溫柔美麗的姐姐,竟然參與了如此殘忍的罪行?
“還有一件事。”林浩繼續說道,“我們查到了這個組織的一些資料。他們叫"新世界",是一個國際犯罪集團的分支,專門從事人體實驗和器官買賣。你姐姐在其中的代號是"白蛇"。”
白蛇…謝飛想起姐姐蒼白的臉和冰冷的笑容,這個代號倒是很貼切。
“那我身上的病…”
“我們會安排最好的醫生為你檢查。”林浩說道,“但是謝飛,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這個組織經常用虛假的病情來控製實驗對象的家屬。你姐姐說的病,很可能根本不存在。”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般擊中了謝飛。
如果自己根本沒有病,那姐姐為什麼要撒這個謊?為什麼要參與這些罪惡的實驗?
正在這時,一個護士匆忙跑過來:“林隊長,不好了!那些藍色液體經過初步檢驗,裡麵含有劇毒成分!如果注射的話,會在十分鐘內死亡!”
謝飛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姐姐最後留給他的,竟然是毒藥…
謝飛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護士的話像錘子一樣重重敲擊著他的心臟。姐姐最後的溫柔,原來是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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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她說那是解藥,她說要救我…”
林浩看著謝飛蒼白的臉色,歎了口氣:“謝飛,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你姐姐可能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你活著離開那裡。”
“為什麼?”謝飛猛然抬頭,眼中滿是血絲,“我是她弟弟!她為什麼要殺我?”
“也許你知道得太多了。”林浩沉聲說道,“也許她覺得你會成為她的累贅。在那種組織裡,親情根本不值一提。”
小月緊緊抱住謝飛的胳膊,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