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小心你姐姐…”
謝飛的心臟猛地一跳,華叔的話如同一道閃電劈在他的頭頂。
“華叔,你說什麼?”他想要靠近,但醫護人員正在給華叔戴氧氣麵罩。
華叔的眼神渙散,但還是用儘力氣抓住了謝飛的手腕,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裡。
他的嘴唇微動,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氧氣麵罩阻止了他繼續開口。
“先生,請讓一讓,病人需要立即送往醫院。”醫護人員催促道。
謝飛被迫鬆開手,眼睜睜看著華叔被抬上擔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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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叔在被抬走的最後一刻,用那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謝飛,眼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李隊長走到謝飛身邊:“小夥子,你還好嗎?”
“我…我沒事。”謝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但華叔的話在他腦海裡反複回響。
小心你姐姐…
為什麼要小心姐姐?難道姐姐和剛才那些人有什麼關係?
“王建軍,我需要你配合調查。”李隊長轉向還在發愣的王建軍,“今天發生的事情明顯不是普通的債務糾紛。”
王建軍苦笑一聲:“李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這裡是東莞,水很深。”
“再深我也是警察。”李隊長的語氣變得嚴厲,“如果你知道什麼,最好如實告訴我。”
就在這時,謝飛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姐姐。
謝飛盯著屏幕,手指有些顫抖。
華叔的警告還在耳邊回響,讓他不知道該不該接這個電話。
“接啊,乾嘛發愣?”王建軍注意到了他的異常。
謝飛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姐?”
“小飛,聽說你那邊出了點事?”電話裡傳來謝晴熟悉的聲音,依然那麼溫柔,那麼關切,“你沒受傷吧?”
“沒…沒有,我很好。”謝飛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姐,你怎麼知道這邊的情況?”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這幾秒的沉默讓謝飛的心跳得更快。
“是華叔告訴我的啊。”謝晴笑著說道,“他剛才給我打了電話,說有幾個討債的找到了你們。小飛,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華叔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謝飛愣住了。華叔剛才明明是重傷昏迷,怎麼可能給姐姐打電話?而且,如果華叔真的打了電話,為什麼最後要警告他小心姐姐?
“姐,華叔現在被送醫院了,傷得很重。”
“什麼?”謝晴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訝,“傷得很重?怎麼回事?”
這份驚訝聽起來很真實,讓謝飛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華叔的話。也許華叔當時神誌不清,說的話沒有意義。
“是那些討債的打的。”謝飛說道,“不過奇怪的是,他們後來突然就走了,好像接到了什麼重要電話。”
“走了就好。”謝晴鬆了口氣,“小飛,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過來接你。”
“我在華叔家裡,和警察在一起。”
“警察?”謝晴的語氣變得有些緊張,“小飛,你沒有亂說什麼吧?”
這句話讓謝飛心中一凜。為什麼姐姐會擔心他對警察說什麼?
“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那就好。”謝晴的語氣又變得溫柔,“小飛,聽姐姐的,這種事情最好不要牽扯太多。東莞這邊的情況複雜,我們是外地人,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掛斷電話後,謝飛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姐姐的話裡透露出的信息讓他不安,華叔的警告也讓他困惑。
李隊長走過來:“小夥子,你姐姐要來接你?”
“是的。”謝飛點點頭。
“那正好,我也想見見她。”李隊長說道,“作為你的監護人,她有權了解今天發生的事情。”
王建軍在一旁憂心忡忡地看著謝飛,欲言又止。
他想說什麼,但又似乎有所顧忌。
大約二十分鐘後,樓下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
謝飛從窗戶看下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樓下,但奇怪的是,她似乎在和什麼人通電話,而且表情看起來並不輕鬆。
更讓謝飛感到意外的是,在姐姐身後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車,車窗緊閉,看不清裡麵的情況。
就在這時,謝晴結束了通話,抬頭看向樓上。
她的臉上立即露出關切的笑容,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謝飛注意到,那輛黑色奔馳並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地停在街角,就像在等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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