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擦了擦臉上的汙垢,神情凝重:“飛哥,現在怎麼辦?陳文傑那幫畜生肯定已經把整個城都翻遍了在找我們。”
謝飛沉默了片刻,腦子裡快速盤算著。
姐姐落在陳文傑手裡,每多耽誤一分鐘都多一分危險。
但以他們現在的狀態,貿然行動無異於送死。
“我們需要幫手。”他終於開口,“虎哥,你在道上混了這麼久,有沒有靠得住的兄弟?”
李虎苦笑著搖頭:“我就是個跑腿的小角色,平時也就認識幾個同樣混飯吃的。真正能打的狠角色,都是陳文傑的人。”
小梅突然抬起頭:“我…我可能知道一個人。”
兩人都看向她。小梅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唇:“有個客人,他叫刀疤,聽說以前是從香港過來的。在夜總會的時候,他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喝酒,從不找小姐,就是靜靜地看著。”
“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個?”謝飛問道。
“因為…”小梅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一次陳文傑手下的一個經理想要強迫我做一些事情,是刀疤替我出頭的。他當時隻說了一句話:"在我麵前,最好規矩點。"那個經理就灰溜溜地走了。”
謝飛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他現在在哪裡?”
“通常晚上十一點以後,他會去長安鎮那邊的"夜來香"酒吧。”小梅說道,“但是…他看起來很危險,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幫我們。”
李虎擔心地說:“萬一他和陳文傑是一夥的呢?那我們不是自投羅網?”
謝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汙泥:“現在我們沒有選擇。姐姐在他們手裡,我不能等。”
他轉身看著兩人,語氣堅決:“你們可以不跟我去,我一個人去找這個刀疤。”
“彆說這種話。”李虎也站了起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要死一起死。”
小梅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點點頭:“我也去。畢竟是我提出來的。”
三人沿著小巷往外走,謝飛的腦子裡不斷回想著姐姐被帶走時的情景。
陳文傑那張陰險的臉,還有姐姐眼中的恐懼…這些畫麵像刀子一樣割著他的心。
“飛哥,你姐姐到底是什麼人?”走了一段路後,李虎忍不住問道,“陳文傑為什麼要這樣針對你們?”
謝飛沉默了良久才回答:“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她是我唯一的親人,為了找她,我從北方跑到了東莞。但是…”他頓了頓,“我感覺她身上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小梅輕聲說道:“在夜總會的時候,我聽過一些傳言。說陳文傑以前有個女人,後來那個女人消失了,陳文傑為了找她發了瘋一樣。”
“你的意思是…”謝飛突然停下腳步。
“我不確定,隻是傳言。”小梅連忙擺手,“但是如果是真的話,那你姐姐可能真的很危險。”
謝飛感到一陣眩暈。如果姐姐真的是陳文傑以前的女人,那她為什麼要逃跑?又為什麼會在夜總會工作?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不管這些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他們找了個公共廁所簡單清洗了一下,雖然身上的臭味還沒完全消除,但至少看起來不那麼像乞丐了。
然後三人打了輛出租車,直奔長安鎮的“夜來香”酒吧。
車裡,司機皺著眉頭頻頻看後視鏡,顯然是被他們身上的氣味熏到了。
謝飛遞給他一張五十塊錢:“師傅,麻煩開快點,我們有急事。”
看到錢,司機的態度好了一些,但還是忍不住抱怨:“你們這是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嗎?”
“差不多吧。”謝飛苦笑著回答。
快到目的地時,小梅突然抓住謝飛的手臂:“如果刀疤不肯幫我們怎麼辦?”
謝飛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霓虹燈,眼神變得冷冽:“那就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夜來香酒吧坐落在長安鎮最繁華的地段,門口停著幾輛豪車,門童穿著筆挺的西裝,看起來比普通的娛樂場所檔次要高不少。
謝飛三人下了車,立刻感受到了門童審視的目光。
雖然已經簡單清洗過,但他們身上的狼狽還是顯而易見的。
“站住。”門童伸手攔住了他們,“這裡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李虎正要上前理論,謝飛拉住了他,從口袋裡掏出剩下的幾張鈔票遞過去:“我們找刀疤哥,有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