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理解你的難處。”謝飛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是債務這種事，不是說寬限就能解決的。虎哥也有虎哥的規矩。”
女人的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那…那你們想怎麼樣？”
謝飛看了看陳老三，又看了看這個女人，沉默了一會兒。阿輝在旁邊有些不耐煩，剛想說話，被謝飛用眼神製止了。
“這樣吧。”謝飛終於開口，“給你們三天時間，籌兩萬五千塊現金。剩下的兩萬五千塊，可以用房產證做抵押。”
“房產證？”女人一驚。
“對，就是抵押，不是沒收。”謝飛解釋道，“隻要你們按時還錢，房產證就會還給你們。但如果到期不還，房子就歸虎哥了。”
陳老三抬起頭：“這…這合理嗎？”
“你覺得呢？”謝飛冷笑一聲，“陳老三，你以為欠了虎哥的錢是開玩笑的？我能跟你們商量已經很給麵子了。換了彆人，早就讓你吃苦頭了。”
女人拉了拉陳老三的袖子，小聲說：“老三，要不就這樣吧。兩萬五千塊，我們賣掉那些首飾和電器，應該能湊到。”
陳老三咬了咬牙，點了點頭：“好，我答應。”
“很好。”謝飛點頭，“三天後，還是這個地方，還是這個時間。記住，兩萬五千塊現金，加上房產證。缺一樣都不行。”
“明白了。”陳老三的聲音很小。
謝飛轉身要走，突然又停下來：“對了，陳老三，如果你想跑路，我勸你彆試。整個東莞都是虎哥的地盤，你跑不掉的。”
說完，謝飛帶著阿輝離開了巷子。
走出巷子後，阿輝忍不住問道：“飛哥，你怎麼對他們這麼客氣？直接把房子收了不就完了？”
謝飛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阿輝，做人要有底線。那個女人是無辜的，沒必要把她逼到絕路。”
“可是虎哥說了，要狠一點。”阿輝有些不解。
“狠是對敵人的，不是對無辜的人。”謝飛彈了彈煙灰，“而且，這樣處理對虎哥來說也更有利。強行奪人房產，容易惹事。讓他們主動配合，反而更穩妥。”
阿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兩人騎著摩托車回到了夜總會。這時已經是深夜，夜總會裡依然燈火通明，音樂震耳欲聾。謝飛直接上了三樓，去找虎哥彙報情況。
虎哥的辦公室裡煙霧繚繞，他正在和幾個手下談事情。看到謝飛進來，他揮手讓其他人出去。
“怎麼樣？陳老三那邊搞定了？”虎哥問道。
謝飛把剛才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虎哥聽完後，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處理得很妥當。既收到了錢，又沒有鬨大。”
“虎哥，其實我有個疑問。”謝飛猶豫了一下，“陳老三這種小魚小蝦，為什麼要您親自出馬？”
虎哥笑了笑：“小飛，你以為我真的在乎那五萬塊錢？”
謝飛一愣。
“我在乎的是規矩。”虎哥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在這個圈子裡，規矩就是一切。如果連陳老三這種人都敢欠我的錢不還，那其他人會怎麼想？他們會覺得虎哥軟弱，會覺得可以欺負。”
“所以，有時候要殺雞給猴看？”謝飛若有所思。
“對。”虎哥轉過身來，“但是怎麼殺雞，這裡麵大有學問。像你今天這樣處理，既維護了我的威嚴，又不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這就是智慧。”
謝飛點了點頭，心中對虎哥的手段有了更深的理解。
“好了，這個事就這樣。”虎哥回到座位上，“明天你和阿輝去收錢。如果他們按約定交錢，就把事情了結。如果他們耍花樣…”
虎哥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明白。”謝飛點頭。
“對了，還有件事。”虎哥突然想起什麼，“明天晚上有個酒局，你跟我一起去。”
“什麼酒局？”
“和港仔那邊的人談合作。”虎哥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最近港仔那邊有點動靜，我們要小心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