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個晚上，他見證了太多的血腥和殺戮。
但他也明白，這就是姐姐生活的世界，這就是他即將要麵對的現實。
“怎麼樣，後悔了嗎？”謝雅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
謝飛看著姐姐沾滿鮮血的臉，搖了搖頭：“不後悔。”
“好。”謝雅欣慰地笑了，“記住今晚的一切，這將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
她伸手拍了拍謝飛的肩膀，然後轉身開始處理善後事務。
謝飛看著姐姐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知道，從今晚開始，他就徹底踏入了這個血腥的世界。
沒有回頭路了。淩晨三點，東莞的夜空依然漆黑如墨。
謝飛坐在那家24小時營業的茶餐廳裡，麵前的咖啡早已涼透。他的眼神有些空洞，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幾個小時前的畫麵——蛇頭老五臨死前的眼神，鮮血濺在牆上的聲音，還有姐姐那張沾滿血汙卻依然美麗的臉。
“第一次見血？”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對麵傳來。謝飛抬頭看去，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t恤，左手手背上有一個蛇形紋身。
“你是？”謝飛警惕地問道。
“我叫阿蛇，是老五的手下。”男人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準確說，是前手下。”
謝飛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
“彆緊張，小兄弟。”阿蛇笑了笑，“我要是想報仇，也不會選擇在這種地方。”
“你想乾什麼？”
“聊聊天而已。”阿蛇彈了彈煙灰，“老五死了，我們這些跟他的人也沒了靠山。血玫瑰的名聲我聽說過，是個狠角色。”
謝飛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你知道老五為什麼要背叛青龍嗎？”阿蛇突然問道。
謝飛搖了搖頭。
“因為貪心。”阿蛇苦笑道，“他覺得青龍老了，該換個新老大了。聯係了幾個堂口，想要搞個大的。結果…”
阿蛇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道上的規矩就是這樣，成王敗寇。”他繼續說道，“但你姐姐下手確實夠狠，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我姐姐做得對。”謝飛冷冷地說道。
“對不對的，不是我們這種小角色能評判的。”阿蛇站起身來，“我隻是想告訴你，既然踏進了這個圈子，就要做好隨時死的準備。”
他走到謝飛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包括你姐姐。”
說完，阿蛇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茶餐廳。
謝飛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湧起一陣不安。
…
東莞城東區，一處廢棄的工廠裡。
謝雅正在和阿虎商量著什麼，身邊放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
“老五的那批貨怎麼處理？”阿虎問道。
“先存著，等風頭過了再說。”謝雅擦拭著手中的匕首，“這段時間大家都低調點，彆惹事。”
“雅姐，有個問題。”阿豹從外麵走了進來，“老五手下的那些人，有些不太服氣。”
謝雅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具體說說。”
“就是那個阿蛇，今晚去找過小飛。”阿豹說道，“雖然沒動手，但明顯是在試探。”
“試探什麼？”
“可能是想看看小飛的底線，或者…”阿豹頓了頓，“想知道你會不會為了保護弟弟而露出破綻。”
謝雅站起身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老五的死確實震懾了一批人，但也樹立了不少敵人。”她沉聲說道，“這個阿蛇不簡單，據說以前是軍隊出身，後來因為犯事才混道上的。”
“那我們怎麼辦？”阿虎問道。
“讓小飛搬到我這裡來住。”謝雅做了決定，“另外，派人盯著阿蛇，但不要打草驚蛇。”
“明白。”阿虎點了點頭。
這時，謝雅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看號碼，皺了皺眉頭。
“喂？”
“血玫瑰，我是青龍。”電話裡傳來青龍的聲音，“明天晚上，珠江大酒店，有個重要的聚會。”
“什麼聚會？”
“各堂口的老大都會來，商量一些事情。”青龍的聲音有些嚴肅，“你也要參加，帶上你弟弟。”
謝雅心中一緊：“龍哥，我弟弟他…”
“他既然要跟著你混，就要學會適應這個環境。”青龍打斷了她的話，“況且，有些人對你今晚的行為很感興趣。”
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