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感到胃裡一陣翻滾，他想象著房間裡發生的一切，想象著鮮血和死亡。
“那第三個呢？”他勉強問道。
“跑了。”青龍彈了彈煙灰，“那家夥警覺性很高，聽到動靜就從陽台跳下去了。十二樓啊，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謝飛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軟，他坐回沙發上，雙手捂著臉。
“後悔了？”謝雅走到他身邊，輕撫著他的頭發，“現在離開還來得及，我可以安排你回老家。”
“不。”謝飛抬起頭，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我說過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些。”
謝雅看著弟弟，心中湧起一陣暖流，但同時也感到深深的愧疚。她知道自己正在把一個純真的少年拖入地獄，但她彆無選擇。
“那你就要學會適應。”她說道，“在這個世界裡，善良是一種奢侈品，仁慈會讓你死得很快。”
“我明白。”謝飛點點頭，雖然聲音有些顫抖，但態度很堅決。
青龍掐滅了煙頭：“雅雅，潮州幫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在廣州還有人，說不定很快就會派人過來報複。”
“我知道。”謝雅走到窗邊，拉開一條縫隙往外看，“所以我們要先下手為強。”
“什麼意思？”謝飛問道。
“潮州幫在廣州的老巢，我們要去端掉它。”謝雅轉過身來，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
青龍倒吸一口涼氣：“雅雅，那可是他們的總部，起碼有幾十號人。我們就三個人，這不是去報仇，這是去送死。”
“不是三個人。”謝雅搖搖頭，“我會聯係其他幫派，大家一起行動。”
“其他幫派？”謝飛疑惑地看著她。
“你以為東莞隻有我們一家在和潮州幫作對嗎？”謝雅冷笑一聲，“他們這些年在這裡搞了太多事情，早就樹敵無數了。”
她走到電話前，撥了一個號碼。
“喂，虎哥嗎？是我，謝雅……對，今晚的事情你聽說了嗎？……好，那我們明天見麵談談……嗯，老地方。”
掛了電話，她又撥了另一個號碼。
“阿豹，是我……潮州幫的事情……你覺得怎麼樣？……好，明天一起商量。”
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後，謝雅終於放下了話筒。
“怎麼樣？”青龍問道。
“鐵虎幫、黑豹會、還有莞城區的幾個小幫派都同意了。”謝雅滿意地點點頭，“看來大家對潮州幫都很有意見。”
謝飛聽著這些陌生的幫派名字，感到一陣眩暈。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充滿暴力和血腥的世界。
“姐姐，我們真的要和這麼多幫派一起行動嗎？”他擔心地問道。
“當然。”謝雅理所當然地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江湖的基本規則。”
“但是……萬一他們反過來對付我們怎麼辦？”
青龍哈哈一笑：“小子，你想太多了。現在大家的共同敵人是潮州幫，等解決了他們，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謝雅走到保險櫃前，輸入密碼打開了它。裡麵除了一些現金，還有幾把槍。
她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槍，遞給謝飛：“明天開始，你要隨身攜帶這個。”
謝飛接過槍，感到手掌一陣冰涼。這把槍很輕，但卻沉甸甸地壓在他心上。
“我……我不會用。”他說道。
“我教你。”謝雅走到他身邊，手把手地教他怎麼握槍，怎麼瞄準，怎麼開保險。
“記住，在這個世界裡，槍是你最好的朋友。”她認真地說，“有了它，你才能保護自己，也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謝飛點點頭，雖然內心深處還是很抗拒，但他知道姐姐說的是對的。
“好了，今天晚上先到這裡。”謝雅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青龍起身告辭：“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下午的會議，我會準時到的。”
等青龍離開後，謝飛和謝雅相對而坐。房間裡很安靜，但兩人的心情都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