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萱沉默了很久，然後說道：“後悔有用嗎？死去的人不會複活，我做過的事情也不會消失。”
“但是…”
“小飛，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謝雨萱打斷了他，“但這就是現實。我們沒有選擇。”
“我們可以離開這裡，去彆的地方重新開始。”謝飛說道。
“去哪裡？”謝雨萱苦笑，“我是通緝犯，我的照片已經貼滿了整個東莞。而且，青龍幫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我們就永遠要這樣逃下去嗎？”
“也許吧。”謝雨萱的聲音裡帶著無奈，“或者…或者我們都死在這裡。”
謝飛看著姐姐的表情，心中湧起一陣恐懼。他意識到，他們現在的處境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姐姐，我不怕死。”他握住了謝雨萱的手，“隻要我們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謝雨萱看著弟弟堅定的眼神，心中湧起一陣溫暖。她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謝飛還是個小孩，總是跟在她身後，叫她“姐姐”。
但現在，那個小孩已經長大了。他經曆了今天的事情，看到了血腥和死亡，但他依然選擇留在她身邊。
“小飛，你知道嗎？”謝雨萱說道，“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年我沒有離開家，如果我沒有走上這條路，事情會不會不一樣？”
“姐姐…”
“但是沒有如果。”謝雨萱的聲音很輕，“我們隻能麵對現實。”
兩人都沉默了。客廳裡隻有牆上的時鐘在“滴答滴答”地走著。
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謝雨萱立刻警覺起來，她輕聲說道：“有人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在門外停下了。
“咚咚咚。”
有人在敲門。
謝雨萱示意謝飛保持安靜，然後悄悄地走到門邊。她透過貓眼往外看，臉色立刻變了。
“是青龍幫的人。”她小聲說道。
外麵的敲門聲更急了。
“開門！我們知道你們在裡麵！”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梅姐的房間門打開了，她穿著睡衣走了出來，手裡握著一把槍。
“後窗。”她對謝雨萱說道，“三樓，跳下去不會死。”
“梅姐…”
“快走！”梅姐的聲音很急，“他們馬上就要破門而入了！”
謝雨萱拉著謝飛朝窗戶跑去。她推開窗戶，往下看了看。下麵是一條小巷，雖然很高，但確實不會摔死。
“小飛，你先跳。”
“姐姐，你呢？”
“我馬上就跟上。”
謝飛看了看下麵，然後咬了咬牙，翻過窗台跳了下去。
“砰！”
外麵傳來了撞門聲。
謝雨萱正要跳窗，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槍聲。她回頭看去，隻見梅姐倒在了地上，鮮血從她的胸口流出來。
“梅姐！”
“快…快走…”梅姐用儘最後的力氣說道。
門被撞開了，幾個黑衣人衝了進來。
謝雨萱沒有猶豫，她翻過窗台跳了下去。謝雨萱重重地砸在了垃圾桶上，刺骨的疼痛從脊背傳來，她咬緊牙關強忍著呻吟聲。謝飛早已站在一旁，滿臉焦急地看著她。
“姐姐！你沒事吧？”
“走！”謝雨萱勉強爬起身，抓住弟弟的手就往巷子深處跑。身後三樓的窗戶裡傳來怒吼聲，還有手電筒的強光四處搜索。
巷子很窄，兩邊都是破舊的民房，空氣中彌漫著垃圾和尿騷的味道。謝雨萱的腿在顫抖，剛才的跳躍讓她的左踝扭傷了，每走一步都鑽心地疼。
“那邊！他們往那邊跑了！”
身後傳來了喊叫聲，緊接著就是急促的腳步聲。
謝雨萱拉著謝飛轉過一個拐角，前麵出現了一條更窄的巷道。她們剛要往裡鑽，突然從巷子口走出了兩個人影。
“謝雨萱，你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