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因為我覺得事情不簡單。”謝雨萱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爸爸是個老實人,怎麼可能會卷入...這種事情?”
陳誌華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告訴她真相。
“你父親死於三年前的一場火拚。”他緩緩開口,“當時我被人設陷阱,身中三刀,是你父親把我背到了醫院。但是追兵趕到,他為了掩護我,被砍了七刀,當場死亡。”
謝雨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什麼...什麼意思?”
“你父親當時在東莞的一家工廠做工,恰好路過事發地點。”陳誌華的聲音很低,“如果不是他救我,我早就死了。但是也因為救我,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所以...所以我爸爸是被你害死的?”謝雨萱的聲音開始顫抖,眼中湧出淚水。
“是的。”陳誌華沒有回避,“是我害死了你父親,這是我一生的債。”
謝雨萱愣愣地看著他,眼淚不停地往下流。原來父親的死,竟然是這樣的真相。
“所以你照顧我們,隻是為了贖罪?”她哽咽著問道。
“不是。”陳誌華搖頭,“一開始是為了贖罪,但是現在...你們對我來說已經不僅僅是負擔了。”
他走到謝雨萱麵前,伸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淚,但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雨萱,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原諒我。但是我發誓,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你們。”
謝雨萱推開他的手:“我需要時間...時間想想這一切。”
她轉身走向臥室,但是在門口停了下來。
“陳大哥,不管怎麼樣,謝謝你今晚保護我們。”
說完,她關上了門。
客廳裡,陳誌華獨自站在那裡,心情複雜。他知道告訴謝雨萱真相會很痛苦,但是他不能再欺騙她了。
第二天一早,謝雨萱紅著眼睛從臥室出來。謝飛看到姐姐哭過的痕跡,擔心地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沒事,睡得不好。”謝雨萱勉強笑了笑。
陳誌華已經準備好了早餐,看到謝雨萱出來,他有些局促地說道:“我煮了粥,你們吃點吧。”
謝雨萱坐下來,默默地喝著粥。氣氛很尷尬,連一向話多的謝飛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華哥?”阿三推門進來,看到屋裡的氣氛,小心翼翼地說道,“昨晚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劉老板那邊已經消停了,不過...”
“不過什麼?”陳誌華問道。
“不過有人看到昨晚的事情,消息可能已經傳開了。”阿三看了看謝雨萱,“道上的人都知道華哥你在保護這對姐弟。”
陳誌華皺了皺眉:“這不是什麼好消息。”
“是的。”阿三點頭,“有些人可能會想要通過他們來對付華哥你。”
聽到這話,謝雨萱放下了碗筷:“陳大哥,我和弟弟不能再連累你了。我們搬出去住吧。”
“不行。”陳誌華立刻反對,“外麵太危險了,你們一個人應付不了。”
“但是留在這裡,隻會給你帶來更多麻煩。”謝雨萱站起來,“我已經失去了父親,不想再因為我們的原因,讓你也出事。”
陳誌華看著她堅決的表情,心中一陣觸動。這個女孩即使在知道了父親死亡的真相後,依然在為他著想。
“雨萱...”
“我決定了。”謝雨萱打斷他的話,“我去找工作,自己養活弟弟。這個世界很殘酷,但是我們不能永遠躲在彆人的保護下。”
陳誌華沉默了一會,最終點了點頭:“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給你安排一個工作,在我的產業裡。這樣既能讓你們獨立生活,又能保證你們的安全。”
謝雨萱想了想,這確實是個折中的辦法:“什麼工作?”
“我在東莞有幾家夜總會,你可以去做管理。”陳誌華說道,“工資不錯,而且相對安全。”
聽到“夜總會”這個詞,謝雨萱愣了一下。她當然知道那種地方是什麼樣的,但是現在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好吧。”她點頭答應,“但是我有個要求,弟弟不能接觸這些事情。”
“當然。”陳誌華答應道,“我會安排他去上學,讓他過正常人的生活。”
就這樣,謝雨萱姐弟正式步入了東莞的地下世界。她不知道的是,這個決定將徹底改變她的人生軌跡,也將她推向一個更加危險和複雜的境地。
而在東莞的某個角落,劉老板正在和一個神秘人通電話。
“是的,陳誌華確實在保護那對姐弟...好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放心,這次一定讓他們好看!”三天後,謝雨萱穿著一身得體的職業套裝,站在“金輝會所”的門前。這是陳誌華名下最大的夜總會之一,位於東莞市中心的黃金地段,五層樓的建築在夜晚霓虹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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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真的要在這裡工作嗎?”謝飛拽著她的衣角,眼中滿含擔憂。
“放心,我隻是做管理工作。”謝雨萱摸了摸弟弟的頭,“華哥說了,你明天就可以去學校報到,好好讀書就行。”
陳誌華從會所裡走出來,身後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穿著華貴但不失莊重。
“雨萱,這是玲姐,會所的總經理。你以後就跟著她學習。”陳誌華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