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謝雨萱的心中湧起一陣寒意:“華哥,你的意思是...”
“我擔心他會對你下手。”陳誌華直言不諱,“畢竟今晚你也在場,而且你長得...容易讓人記住。”
謝雨萱想起趙建國離開時那個陰險的笑容,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我應該怎麼辦?”
“暫時不要獨自外出,尤其是晚上。如果可能的話,最好離開東莞一段時間。”
“離開東莞?”謝雨萱苦笑,“華哥,我和我弟弟的根都在這裡,我們能去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雨萱,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到其他城市的朋友那裡工作。雖然環境可能差一點,但至少安全。”
謝雨萱明白陳誌華的意思。所謂的“其他城市的朋友”,無非還是這個圈子裡的人。換句話說,還是要繼續之前的生活。
“讓我想想吧。”她疲憊地說道。
“好,你早點休息。記住我的話,一定要小心。”
掛斷電話後,謝雨萱坐在黑暗中良久。窗外的霓虹燈透過窗簾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想起了家鄉的那個小縣城,想起了父母去世前的那些平淡卻溫馨的日子。如果父母還在,她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也許已經嫁人生子,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也許弟弟會在父母的嗬護下健康成長,不用過早地承擔生活的重擔。
但這些都隻是假設。現實是殘酷的,她彆無選擇。
第二天一早,謝飛早早起床準備去工地。看著弟弟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t恤,謝雨萱心中五味雜陳。
“姐,我去上班了。”謝飛背起裝著水壺和毛巾的包,“中午不回來吃飯了,工地管飯。”
“小飛,等等。”謝雨萱叫住了他。
“怎麼了?”
“以後下班後不要到處亂跑,直接回家。”她努力讓語氣聽起來隨意,“東莞這地方人多眼雜,還是小心一點好。”
謝飛點點頭:“我知道,姐。你也是,晚上早點回來。”
送走弟弟後,謝雨萱開始思考接下來的生活。房租、生活費、弟弟的學費...每一項都需要錢。而她現在失業了,手裡的積蓄最多隻能維持兩個月。
她拿起報紙開始找工作,但很快發現以她的學曆和經驗,能找到的正當工作薪水都很微薄,根本無法維持現在的生活水平。
正當她為此焦慮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她警惕地問道。
“雨萱小姐,我是來送快遞的。”
謝雨萱透過貓眼看去,是個穿著快遞製服的年輕男人。她沒有網購任何東西,但還是謹慎地打開了門。
“有你的快遞。”快遞員遞過來一個精致的盒子。
“我沒有買任何東西。”謝雨萱皺眉。
“是有人托我們送的,收件人確實是你。”快遞員指了指盒子上的標簽。
謝雨萱看到上麵確實寫著她的名字和地址,隻能接過盒子。等快遞員走後,她仔細查看這個包裹。
盒子很輕,搖一搖能聽到裡麵有東西在動。她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是一部嶄新的手機,還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隻寫著幾個字:“今晚八點,老地方見。——一個朋友”
謝雨萱的手開始顫抖。她不知道這個“朋友”是誰,但直覺告訴她這絕不是好事。
她想起陳誌華昨晚的警告,心中湧起一陣恐懼。會不會是趙建國在搞鬼?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聯係陳誌華時,新手機響了起來。
“雨萱小姐,手機收到了嗎?”電話那頭是個陌生的男聲。
“你是誰?”謝雨萱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一個欣賞你的人。”男人的聲音很溫和,但卻讓謝雨萱感到一陣寒意,“今晚八點,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華哥的那個茶樓嗎?我在那裡等你。”
“我為什麼要去見你?”
“因為你需要錢,而我恰好有。”男人笑了笑,“另外,你弟弟在建華工地乾活,對吧?那個工地的老板...和我有些關係。”
聽到這話,謝雨萱的臉色瞬間蒼白。對方這是在威脅她,如果她不去赴約,弟弟可能會出事。
“你到底想乾什麼?”她的聲音在顫抖。
“隻是想和你談談合作。”男人的語氣依然溫和,“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但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就不能保證其他人對你弟弟是什麼態度了。”
電話掛斷了,謝雨萱癱軟在沙發上。她現在麵臨著一個艱難的選擇:要麼去赴這個可能充滿危險的約會,要麼讓弟弟陷入未知的危險中。
她想起弟弟剛才出門時那個天真的笑容,想起他說要幫姐姐分擔生活費的話,心中湧起一陣絕望。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弟弟受到傷害。
下午的時候,她給陳誌華發了條短信:“華哥,如果我出什麼事,請幫我照顧一下我弟弟。”
但她最終沒有把今晚的約會告訴陳誌華。她不想讓華哥也卷入這場未知的危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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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東莞的街頭又恢複了往日的繁華。謝雨萱穿上那件最保守的衣服,向著那個熟悉的茶樓走去。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但她知道,為了弟弟,她彆無選擇。茶樓依然是那個茶樓,但今晚的氣氛卻截然不同。昏黃的燈光下,幾桌客人稀稀拉拉地坐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和煙味。
謝雨萱推門而入,環顧四周,很快就看到了角落裡那個背對著她的身影。男人穿著一身得體的深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正悠閒地品著茶。
“雨萱小姐,你來了。”男人轉過身,露出一張五十來歲的臉,眉眼間帶著商人特有的精明,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但眼神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