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打電話的人？”謝雨萱站在桌邊，沒有坐下。
“請坐吧，站著說話多累。”男人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叫錢老板，經營一些...小生意。”
謝雨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坐了下來。她需要知道這個人到底想乾什麼。
“你要什麼？”她直接問道。
“直接，我喜歡。”錢老板笑著給她倒了杯茶，“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希望你能為我工作。”
“什麼工作？”
“陪客人喝酒聊天，偶爾參加一些商務宴會。”錢老板的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討論天氣，“當然，報酬很豐厚，一個月至少三萬起步。”
謝雨萱的臉色變了：“你讓我去做小姐？”
“小姐？”錢老板笑了，“雨萱，你想多了。我經營的是高端會所，客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你隻需要陪他們談生意、喝酒，展現你的魅力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他停頓了一下，“那要看你自己的意願。”
“我不會做這種事。”謝雨萱站起身想要離開。
“等等。”錢老板的聲音依然溫和，但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勢，“你弟弟謝飛，在建華工地乾活，對吧？那個工地最近經常出安全事故，工人受傷是常有的事...”
“你敢動我弟弟，我跟你拚了！”謝雨萱猛地轉身，眼中閃爍著怒火。
“彆激動，彆激動。”錢老板擺擺手，“我說了，我對你們沒有惡意。隻要你配合，你弟弟不但不會有事，我還能安排他到更好的地方工作。”
謝雨萱緊握雙拳，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她知道自己彆無選擇，但心中的屈辱感如潮水般湧來。
“給我時間考慮。”她咬著牙說道。
“當然可以。”錢老板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不過不要考慮太久，明天晚上我們有個重要的客人需要招待。”
謝雨萱接過名片，上麵隻印著一個電話號碼，沒有任何其他信息。
“對了，”錢老板忽然想起什麼，“聽說你最近和陳誌華走得很近？”
謝雨萱心中一驚，沒有回答。
“華哥是個好人，但他也有他的難處。這個圈子裡，有些事情連他也管不了。”錢老板的話意味深長，“如果你聰明的話，就不要把他牽扯進來。”
說完這話，錢老板起身離開了茶樓，留下謝雨萱一個人坐在那裡。
她看著桌上的茶杯，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城市的黑暗麵正在一點點露出獠牙，而她就像是被困在蛛網中的小蟲，越掙紮陷得越深。
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謝飛還沒回來，她坐在客廳裡等著弟弟，腦海中反複回想著錢老板的話。
十點半，謝飛終於回來了，身上帶著濃重的汗味和泥土味。
“姐，你怎麼還沒睡？”謝飛看到她坐在沙發上，有些意外。
“等你回來。”謝雨萱強擠出一個笑容，“今天工地怎麼樣？”
“挺好的，師傅說我乾得不錯。”謝飛興奮地說道，“對了姐，我今天拿到了第一天的工資，五十塊錢！”
他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鈔票，像獻寶一樣遞給謝雨萱：“姐，給你。”
看著弟弟那雙純淨的眼睛，謝雨萱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她接過錢，輕撫著謝飛的臉頰：“小飛，如果姐姐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姐，你說什麼呢？”謝飛不解地看著她，“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怎麼可能做壞事？”
謝雨萱緊緊抱住弟弟，在他聽不到的地方輕聲說道：“對不起。”
第二天晚上，謝雨萱接到了錢老板的電話。
“雨萱，考慮得怎麼樣？”
她看著正在認真做作業的弟弟，閉上眼睛：“我答應。”
“很好，今晚八點，麗都大酒店1208包房。記住，你隻需要陪客人喝酒聊天就行了。”
掛斷電話後，謝雨萱走進臥室，從衣櫃裡翻出了那件最漂亮的紅色連衣裙。這是她當年第一次見陳誌華時穿的那件，現在要用來見另一個陌生的男人。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諷刺。晚上七點半，謝雨萱站在麗都大酒店的門口，紅色連衣裙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格外刺眼。她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電梯。
1208包房位於酒店頂層，推開門的瞬間，她被眼前的奢華震撼了。水晶吊燈、真皮沙發、名貴字畫，這裡的裝修比她見過的任何地方都要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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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萱來了。”錢老板從沙發上站起來，今晚他穿著一套手工定製的西裝，看起來更加精神，“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包房裡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白色襯衫，頭發有些稀疏，但眼神銳利得像鷹隼。他正在抽雪茄，煙霧繚繞中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這位是李總，從香港來的投資商。”錢老板笑著介紹，“李總，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雨萱，東莞最漂亮的姑娘。”
李總抬起頭打量著謝雨萱，目光在她身上遊移，那種被人當商品品評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
“不錯，氣質很好。”李總點點頭，聲音帶著港台腔，“過來坐吧，彆拘束。”
謝雨萱僵硬地走到沙發邊坐下，儘量保持著距離。錢老板給她倒了杯紅酒：“雨萱，李總今晚要談一個大項目，你好好陪陪。”
“李總是做什麼生意的？”謝雨萱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什麼都做一點。”李總輕笑，“娛樂業、房地產、進出口貿易...隻要能賺錢的，我都有興趣。”
他說話時眼神一直盯著謝雨萱，讓她如坐針氈。更讓她不安的是，李總的手已經悄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來，喝酒。”李總舉起酒杯，“今晚高興，多喝幾杯。”
謝雨萱端起酒杯，但剛碰到唇邊就聞到了濃烈的酒精味，她從來不會喝酒。
“怎麼了？不給麵子？”李總的笑容有些冷，手在她肩膀上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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