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開門。”謝雨柔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
兩名警察走進了房間，為首的是一個中年警官，看起來很有經驗。
“你好，我是派出所的李警官。剛才有鄰居報警說這裡有異常情況，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謝雨柔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有幾個朋友過來聊天，可能聲音大了一點，打擾到鄰居了。”
李警官顯然不太相信這個說法，他的目光在房間裡掃視著，最後停在了被撬壞的門鎖上。
“這個門鎖是怎麼回事？”他指著門鎖問道。
“哦，這個...”謝雨柔有些緊張，“今天下午鑰匙丟了，找鎖匠來開的，可能沒修好。”
李警官又看了看房間的其他地方，地上有幾個煙蒂，空氣中還殘留著煙味。他走到窗邊，仔細觀察了一下窗台，然後轉身看向兄妹倆。
“你們確定沒有發生什麼特殊情況嗎？”李警官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如果遇到了什麼麻煩，可以告訴我們。”
謝飛很想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但他看到姐姐警告的眼神，最終還是忍住了。
“真的沒什麼事，可能是鄰居誤會了。”謝雨柔堅持說道。
李警官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謝雨柔：“如果以後遇到什麼問題，隨時可以聯係我們。”
“謝謝。”謝雨柔接過名片。
警察走後，房間裡再次恢複了寧靜。謝飛看著姐姐手中的名片，心中湧起了一個念頭。
“姐，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警察？”
“你覺得警察能保護我們嗎？”謝雨柔搖搖頭，“這些人有的是辦法對付我們，而且一旦我們報警，事情就會變得更加複雜。”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知道。”謝雨柔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夜景，“小飛，也許我們真的需要做出一些...不同的選擇了。”
“什麼選擇？”
謝雨柔轉過身來，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既然他們不讓我們好過，那我們也沒必要對他們客氣。”
謝飛感到一絲不安。姐姐的這番話，聽起來像是要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姐，你想做什麼？”
“周哥死了，他手下的那些人肯定會為了利益爭鬥不休。”謝雨柔慢慢說道，“而我們，也許可以從中找到機會。”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謝雨柔的聲音變得冷靜而堅定，“這些人以為可以隨意欺負我們，那就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做反擊。”謝飛看著姐姐眼中那種他從未見過的冷芒，心中湧起了一種說不清的恐懼。這還是那個溫柔的姐姐嗎？
“姐，你...”
“小飛，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那隻被鄰居家的狗欺負的小貓嗎？”謝雨柔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突然提起了往事。
謝飛點點頭。那是一隻很瘦弱的流浪貓，總是被一隻大黃狗追著咬。後來有一天，那隻小貓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群野貓，把大黃狗圍攻得遍體鱗傷。
“有時候，弱者想要生存，就必須變得比強者更加狠毒。”謝雨柔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是冰刃一樣刺進謝飛的心裡。
“但是姐，我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這些人都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惡魔？”謝雨柔笑了，但那笑容讓謝飛感到毛骨悚然，“小飛，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惡魔嗎？真正的惡魔，是那些披著人皮，卻做著畜生不如的事情的人。”
她走到梳妝台前，打開了最下麵的抽屜。謝飛看到裡麵竟然放著一把精致的小刀，刀身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光。
“姐，你...你什麼時候買的這個？”
“周哥死的那天晚上。”謝雨柔拿起小刀，在手中輕輕轉動著，“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謝飛感到喉嚨發乾：“姐，你不會是想用這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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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會蠢到拿著一把小刀去和那些人拚命嗎？”謝雨柔將刀子重新放回抽屜，“暴力永遠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但有時候，它是唯一的方式。”
她重新走到謝飛麵前，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小飛，你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周哥死了，他的手下會爭權奪利。”
“記得。”
“那你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什麼最重要嗎？”
謝飛茫然地搖頭。
“信息。”謝雨柔的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知道誰會和誰合作，誰會背叛誰，誰的實力最強，誰的弱點在哪裡。有了這些信息，就可以讓他們自相殘殺。”
“可是我們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因為我在夜總會工作過。”謝雨柔的聲音變得更加冷靜，“你以為那些人在喝酒的時候，真的會守口如瓶嗎？酒後吐真言，我聽到過太多不該聽的話。”
謝飛突然明白了什麼：“姐，你是說...”
“我知道誰在背地裡出賣周哥，我也知道誰一直在暗中準備奪權。”謝雨柔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霓虹燈，“這些秘密，就是我們的武器。”
“但是姐，這樣做會很危險的。”
“不這樣做，我們隻會死得更快。”謝雨柔轉過身，眼中的決絕讓謝飛感到陌生，“小飛，從今天開始，我們必須學會用他們的方式來保護自己。善良，在這個世界裡隻會讓人死得更慘。”
她的話像一記重錘敲在謝飛心上。
這個夜晚，不僅僅是那些陌生人闖入改變了一切，更是姐姐眼中那種冷漠的光芒，徹底打碎了他對這個世界僅存的天真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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