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雪被推倒在地,嘴角溢出血絲。
“對不起,老大。我失算了。”
“現在怎麼辦?”
“追!”光頭男人掏出手機,“調動所有人手,封鎖各個路口。”
謝飛咬緊牙關,踩下油門衝向夜色深處。
車子在空曠的街道上飛馳,路燈像流星一樣向後掠過。謝飛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姐姐的話。
原來這三年,她一直在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
而自己卻像個白癡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是我。”謝雪的聲音傳來,“你到哪了?”
“剛過環城路。”謝飛看了看導航,“你怎麼樣?”
“我沒事。他們暫時不會動我。”謝雪的聲音很虛弱,“聽著,去火車站買票。目的地無所謂,離這裡越遠越好。”
“可是——”
“沒有可是!”謝雪打斷他,“這件事還沒結束。老k那些資料隻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大魚還沒浮出水麵。”
謝飛握緊方向盤。“那你呢?你怎麼辦?”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我會想辦法的。”謝雪輕聲說,“小飛,答應姐姐一件事。”
“什麼?”
“無論發生什麼,都要活下去。”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謝飛眼眶濕潤了:“姐,我們一起走吧。”
“不行。”謝雪堅定地說,“我走了,他們就知道是我在幫你。到時候你更危險。”
遠處傳來警笛聲,不是朝這邊來的。
“而且,還有那些女孩需要人救。”謝雪繼續說,“如果我現在跑了,她們就真的沒希望了。”
謝飛想起u盤裡那些照片,那些年輕的臉龐。她們和林小雨一樣,都是無辜的。
“陳警官在哪能找到?”
“市局刑偵二隊。”謝雪快速說道,“他女兒叫陳小月,兩年前失蹤的。你把她的照片給他看,他就明白了。”
“好。”
電話裡傳來爭吵聲,好像有人在催謝雪。
“我得掛了。”謝雪匆忙說道,“記住,小心所有人。除了陳警官,誰都不要信。”
“包括你嗎?”謝飛忽然問道。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包括我。”謝雪最終說道,聲音無比悲傷,“如果有一天我舉槍對著你,不要猶豫,開槍。”
“姐!”
但電話已經斷了。
謝飛紅著眼睛,猛踩油門。車子在夜色中狂奔,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火車站的燈光在遠處閃爍,給這個黑暗的夜晚帶來一絲希望。
但謝飛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謝飛沒有直接去火車站。
他把車開到一個24小時營業的網吧,花了二十塊錢開了台機器。屏幕亮起的瞬間,他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退路了。
陳小月的照片很好找。兩年前的失蹤案件,當時還上過本地新聞。十七歲的花季少女,笑容甜美,在一個周末的下午去同學家做作業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謝飛盯著照片看了很久。那張臉在u盤裡的某個角落出現過,隻是當時情況太緊急,他沒有仔細看。
現在想起來,那個女孩眼神裡的絕望讓他心臟一陣抽痛。
“媽的。”他握緊拳頭,指節發出哢嚓聲。
邊上一個通宵玩遊戲的胖子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繼續刷副本。
謝飛打開搜索引擎,輸入“陳警官刑偵二隊”。很快就找到了相關信息。陳建國,四十二歲,從警二十年,辦案經驗豐富。妻子三年前因病去世,女兒兩年前失蹤後一直獨居。
最近一年,這個男人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尋找女兒的案子上。同事們都說他魔怔了,為了一個可能已經死掉的女孩不擇手段。
謝飛關掉網頁,走出網吧。
夜風很冷,他拉緊外套,重新坐進車裡。
現在問題是怎麼聯係到陳建國。直接去市局顯然不行,那裡可能也有老k的人。而且半夜三更的,一個滿身血跡的年輕人出現在警察局,怎麼解釋?
他想起姐姐的話:小心所有人。
包括陳警官嗎?萬一這也是個陷阱呢?
手機又響了。還是陌生號碼。
“謝飛?”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
“你是誰?”
“我是陳小月的同學。”對方壓低聲音,“我知道她在哪裡。”
謝飛心跳加速:“你在哪?我們見麵談。”
“不行。電話裡說。”男人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在一個地下室裡。具體位置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怎麼找到她。”
“你怎麼知道這些?”
“因為我也差點被抓。”男人說,“三個月前,有人找到我,說可以介紹高薪工作。我差點就去了,幸好我媽阻止了我。”
謝飛皺起眉頭。這聽起來像真的,但也有可能是陷阱。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今天晚上有人在到處找你。”男人說,“我聽說你手裡有證據,能救小月。”
“誰告訴你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一個女人。她說她是你姐姐。”
謝飛握緊手機。謝雪怎麼會知道陳小月的同學?除非她早就在調查這件事。
“她還說什麼了?”
“她讓我轉告你,天亮之前要把東西交給陳警官。”男人的聲音更加急促,“還有,那些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今晚會有一批女孩被轉移。”
“轉移到哪裡?”
“碼頭。有一艘貨船今晚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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