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男人正從旁邊的巷子裡走出來，朝警車的方向走去。
那是今晚在碼頭見過的男人，其中一個綁匪頭目。
他沒有被抓！
而且現在他正朝李曉走去，手伸向腰間。
“不好！”謝雪幾乎是脫口而出。
她看到那個男人掏出了一把手槍，正瞄準李曉的後背。
而李曉和其他警察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正在逼近。
謝雪沒有時間多想，她大聲喊道：“小心後麵！”
她的聲音在夜空中格外響亮，樓下的所有人都抬起頭來。
李曉條件反射地轉身，正好看到那個舉槍的男人。
“趴下！”她大喊一聲，同時撲向旁邊的警察。
“砰！”槍聲響起。
謝飛看到李曉摔倒在地，鮮血從她的肩膀流出來。
其他警察反應過來，紛紛掏槍對準那個黑衣男人。
“警察！放下武器！”
黑衣男人看到自己被包圍，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他沒有放下武器，反而舉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砰！”第二聲槍響。
男人倒在血泊中，再也沒有起來。
樓下一片混亂，警察們忙著呼叫救護車和增援。
謝雪和謝飛趁亂從消防梯爬下來，衝向倒在地上的李曉。
“李警官！”謝飛跪在她身邊。
李曉的臉色蒼白，但意識還算清醒：“你們...你們沒事就好。”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有危險？”謝雪問道。
李曉苦笑一下：“我也是剛剛收到消息...那個集團的人準備滅口。我們的行動確實暴露了，但不是因為內奸，而是因為...”她停頓了一下，“因為你弟弟今晚拍的那些照片。”
謝飛愣了一下：“我的照片？”
“你發給我的那些照片裡，無意中拍到了一個關鍵人物的臉。”李曉努力地說道，“那個人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懷疑我們早就在調查他們。”
謝雪看了看謝飛，心情複雜。
原來弟弟無意中幫了大忙，但也因此招來了殺身之禍。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很快停在樓下。醫護人員衝過來，開始搶救李曉。
“她會沒事的吧？”謝飛擔心地問。
一個警察拍拍他的肩膀：“放心，隻是肩膀中槍，不會有生命危險。”
謝雪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她知道，今晚隻是一個開始。那個犯罪集團還有很多人沒有落網，而她和謝飛的身份已經暴露。
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會平靜。
“姐，我們現在安全了嗎？”謝飛問道。
謝雪看著遠處的霓虹燈，那些光芒在夜色中閃爍不定，就像這個城市隱藏的秘密一樣，永遠無法完全看清。
“暫時安全了。”她說道，但心裡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在東莞這座城市的地下世界裡，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兩天後，謝雪坐在醫院的病房裡，看著病床上的李曉。
“傷口恢複得不錯。”李曉動了動包紮好的肩膀，“醫生說再過幾天就能出院。”
謝飛拿著一袋水果走進來：“李警官，我買了你愛吃的蘋果。”
“謝謝。”李曉笑了笑，但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疲憊。
謝雪注意到她的變化。這兩天李曉話變少了，總是若有所思地盯著窗外發呆。
“你在想什麼？”謝雪問。
李曉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局裡決定讓我停職休養。”
“什麼？”謝飛瞪大眼睛，“為什麼？你可是救了大家！”
“上麵說是為了我的安全考慮。”李曉的聲音有些苦澀，“但我知道真正的原因。”
謝雪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李曉看了看門口，確認沒人後壓低聲音：“那個犯罪集團的背景比我們想象的複雜。他們在公安係統內部有保護傘，我這次的行動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
房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
謝飛握緊拳頭：“媽的，這些人真不是東西！”
“小聲點。”謝雪瞪了他一眼，然後轉向李曉，“那你接下來怎麼辦？”
李曉苦笑：“還能怎麼辦？老老實實休假，然後等調令。運氣好的話，也許能調到其他分局繼續工作。運氣不好...”
她沒有說下去，但答案不言而喻。
謝雪感到一陣憤怒。李曉是個好警察，卻因為堅持正義而被邊緣化。
“對了，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們。”李曉的表情變得嚴肅，“雖然抓了幾個小嘍囉，但那個集團的核心人物還沒有落網。你們現在很危險。”
謝飛咽了咽口水：“有多危險？”
“他們已經知道了你們的身份和住址。”李曉直視著謝雪的眼睛，“我建議你們立即離開東莞，回老家避避風頭。”
謝雪搖搖頭：“我不會走的。”
“為什麼？”李曉不解，“現在留在這裡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
“因為我在這裡還有事情要做。”謝雪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那些人既然敢威脅我們，我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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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愣了一下：“你想做什麼？”
謝雪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來：“李警官，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走出醫院後，謝飛追上姐姐：“姐，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們能做什麼？”
謝雪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弟弟：“小飛，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在碼頭拍到的照片嗎？”
“當然記得。”謝飛拍拍相機包，“都在這裡呢。”
“除了給李曉的那幾張，還有其他的嗎？”
謝飛想了想：“有啊，我當時拍了很多張，隻是挑了幾張比較清楚的給她。”
謝雪的眼睛亮了：“讓我看看全部的照片。”
兩人找了個咖啡廳坐下，謝飛打開相機開始翻看照片。
“這張...這張...還有這張...”他一邊翻一邊嘀咕，“咦，姐你看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