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我想問你個事。”
“你說。”
“李建國今晚是不是在天上人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謝哥，你問這個乾什麼？”小慧的聲音變得警惕起來，“李老板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打聽的。”
“我有急事找他。”
“這......”小慧似乎在猶豫，“謝哥，我勸你還是算了吧。李老板今晚心情很不好，剛才還在發脾氣呢。”
發脾氣？
看來李建國已經知道倉庫被燒的事了。
“他在幾樓？”
“三樓vip包房。但是謝哥，你真的不能去！三樓戒備森嚴，沒有預約根本進不去。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聽說今晚有很多大人物在。什麼劉總、王總的，還有幾個我叫不出名字的。”
謝飛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如果李建國今晚在開什麼重要會議，那正好一網打儘。
“小慧，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
“想辦法讓我進三樓。”
“啊？”小慧的聲音都變調了，“謝哥你瘋了嗎？我怎麼可能做到？”
“你不是說過，隻要我需要幫助，隨時可以找你嗎？”
小慧在電話那頭急得快哭了：“謝哥，這種忙我真幫不了！你不知道三樓的保安有多嚴，而且......”
“一萬塊。”謝飛直接報價，“事成之後給你一萬。”
電話那頭安靜了。
一萬塊對於在夜總會工作的小慧來說，不是小數目。
“謝哥，不是錢的問題......”
“兩萬。”
“我......”
“三萬。”
小慧終於鬆口了：“謝哥，我真的很害怕。如果被發現了，李老板會殺了我的。”
“不會被發現的。我隻需要進去，然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經過幾分鐘的勸說，小慧終於同意了。
掛斷電話後，謝飛轉身對其他人說：“你們真的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太危險。”
“不行！”王小雅堅決反對，“我們說好要一起的！”
“小雅說得對。”張大海也表態，“大不了就是個死，怕什麼？”
謝飛看著他們，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在這個冷酷的世界裡，能有朋友願意與自己生死與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好。”他點點頭，“那我們一起去。”
三個人處理掉那個俘虜後，迅速離開廢棄廠房。
夜色更深了。
遠處的火光已經小了很多，但濃煙依然在升騰。整個工業區都彌漫著焦糊的味道。
他們打車前往天上人間。
路上，謝飛一直在思考行動計劃。
進入三樓隻是第一步，真正困難的是如何在李建國麵前全身而退。
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今晚如果不能重創李建國，等對方反應過來，自己和朋友們都將麵臨瘋狂的報複。
“飛哥。”張大海突然開口，“如果我們今晚回不來......”
“閉嘴！”王小雅打斷他，“不許說這種話！”
謝飛拍拍張大海的肩膀：“放心，我們都會活著回來的。”
話雖這麼說，但他心裡清楚，今晚的行動凶險萬分。
李建國在東莞經營多年，手下能人眾多。而自己隻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實力強弱能決定的。
有時候，勇氣和智慧比拳頭更重要。
車子穿過霓虹閃爍的街道，最終停在天上人間門口。
這是一棟十層高的建築，外牆裝飾得金碧輝煌。門口停著各種豪車，寶馬、奔馳、奧迪應有儘有。
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安站在門口，看起來就不好惹。
“我們怎麼進去？”王小雅問。
謝飛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淩晨一點。
“先等小慧。”
不到五分鐘，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從大廳裡走出來。
正是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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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環顧四周，很快就發現了謝飛。
“謝哥？”她走過來，神色緊張，“你怎麼帶了這麼多人？”
“他們是我朋友。”
小慧咬著嘴唇：“謝哥，我想好了，這錢我不能要。太危險了。”
“現在反悔太晚了。”謝飛的語氣變得冷硬，“你已經出來了，李建國的人肯定注意到了。如果你現在退縮，反而更可疑。”
小慧的臉色瞬間蒼白。
她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卷進來了，想抽身都不可能。
“那......那怎麼辦？”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按原計劃行事。”謝飛遞給她一張銀行卡，“密碼是六個8。裡麵有五萬，事成之後全歸你。”
小慧接過銀行卡，手在顫抖。
五萬塊對她來說是天文數字，足夠她離開這個行業，重新開始生活。
但前提是她今晚能活下來。
“好吧。”她深吸一口氣，“跟我來。”小慧帶著三人從側門進入天上人間。
這個入口專供員工使用，沒有保安把守，隻需要刷卡就能進入。
“李總今晚在三樓的貴賓包廂。”小慧壓低聲音說道，“那裡戒備最森嚴，有四個保鏢守著。”
電梯緩緩上升。
謝飛注意到小慧的手心全是汗水，臉色也比剛才更蒼白了。她顯然被嚇壞了，但還是硬撐著。
“記住，等會兒你隻要把人引開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嗯。”小慧點點頭。
電梯停在二樓。
她先出去探路，確認沒有問題後，招手示意三人跟上。
走廊裡鋪著厚厚的地毯，牆上掛著各種書畫。從包廂裡傳來的歌聲和笑聲，顯得格外刺耳。
“樓梯在那邊。”小慧指向走廊儘頭，“三樓最裡麵就是李總的包廂。”
謝飛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淩晨一點十分。
此時正是夜總會生意最火爆的時候，也是最混亂的時候。這對他們的行動既是優勢，也是劣勢。
優勢是容易隱藏身份，劣勢是一旦暴露，很難脫身。
“走。”
四人小心翼翼地上了三樓。
這裡明顯比下麵兩層安靜許多，走廊裡也隻有幾盞昏暗的壁燈。
越往裡走，謝飛越能感受到一種壓抑的氛圍。
他知道，李建國就在前麵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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