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國冷笑：“小子，你以為綁了我就能全身而退？我的人遍布整個東莞，你們逃不掉的。”
“閉嘴！”劉峰用刀柄敲了敲李建國的後腦勺。
血珠從傷口滲出，李建國卻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猖狂：“打吧，使勁打！我記住你們每一個人的臉了。”
謝飛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這種威脅他聽夠了，但現在還不能撕破臉皮。
工廠的鐵門鏽跡斑斑，謝飛用力推開，吱呀聲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廠房內漆黑一片，隻有月光從破損的天窗灑下幾縷銀輝。
“就這裡了。”謝飛環視四周，這裡足夠隱蔽，暫時能躲過搜查。
陳偉找到電閘，啪的一聲，昏暗的燈泡亮起，照出滿地的碎玻璃和廢鐵。
“我姐姐在哪裡？”謝飛直視李建國，聲音冷得像冰刀。
李建國坐在一張破椅子上，整理了一下被撕破的西裝：“你覺得我會這麼容易告訴你？”
“那就慢慢玩。”謝飛從劉峰手裡接過匕首，刀尖在李建國眼前晃動，“我有的是時間。”
“哈！”李建國不屑地撇嘴，“小屁孩，你以為自己是電影裡的狠人？敢殺人嗎？”
話音剛落，謝飛手起刀落，刀尖劃破李建國的手臂。
鮮血瞬間湧出，李建國臉色一變，眼中閃過震驚。
“我說過，這隻是開始。”謝飛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下一刀就是你的眼睛。”
李建國咽了口唾沫，第一次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不是在開玩笑。傷口火辣辣地疼，血腥味彌漫在鼻尖。
“媽的，你真敢下手！”李建國壓低聲音，眼神變得陰毒，“好，算你狠。但你覺得我會怕？我見過的血比你見過的水還多！”
“是嗎？”謝飛又舉起匕首，“那我們比比誰更狠。”
就在這時，陳偉的手機響了。
鈴聲在空曠的廠房裡回蕩，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接！”謝飛命令道。
陳偉看了看來電顯示，臉色煞白：“是我媽。”
“接起來，表現自然點。”
陳偉顫抖著按下接聽鍵：“媽...什麼？警察？我不知道啊...我在朋友家...好好，我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陳偉臉如死灰：“警察去我家了，說要找我問話。”
王強罵了一句臟話：“完了，肯定是那些混蛋告的密。”
李建國得意地笑起來：“看到了吧？在東莞，沒人能和我作對。警察現在已經知道你們的身份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這裡。”
“你想多了。”謝飛冷靜地分析著局勢，“如果他們真知道我們在哪裡，為什麼不直接包圍這裡？”
“那是因為...”李建國的話戛然而止，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邏輯漏洞。
“因為你的手下也不想惹上麻煩。”謝飛繼續說道，“他們隻是想把事情推給警察處理，自己好脫身。”
李建國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小子說得對，光頭阿強那些人確實有這種可能。在道上混，最怕的就是被警察盯上。
“但這也說明時間不多了。”謝飛轉向其他人，“我們必須儘快得到想要的信息。”
劉峰摸了摸手裡的刀：“要不直接上酷刑？”
“不急。”謝飛搖頭，他注意到李建國的微表情變化，“李老大，你在擔心什麼？是擔心你的手下會背叛你，還是擔心彆的？”
“我擔心個屁！”李建國破口大罵，但眼神卻有些閃躲。
謝飛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細節。
他想起光頭男人剛才的表現，那種急於脫身的迫切感...
“我明白了。”謝飛恍然大悟，“你們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大動作？所以才不能被警察注意到？”
李建國的瞳孔微縮，雖然隻是一瞬間，但還是被謝飛看在眼裡。
“看來我猜對了。”謝飛笑了，但這笑容讓人不寒而栗，“那就更簡單了。你告訴我姐姐的下落，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否則...”
“否則什麼？”李建國強裝鎮定。
“否則我就把你綁在這裡，然後給警察局打電話，說發現了黑社會的重要人物。”謝飛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你覺得警察會不會對你很感興趣？”
李建國的臉徹底變了。
這招比任何酷刑都管用，一旦被警察抓住，不僅他要完蛋，整個組織的計劃都會泡湯。
廠房裡陷入死寂，隻有風聲呼嘯。
幾分鐘後，李建國終於開口：“你姐姐...在金色年華夜總會。”
“具體位置！”
“三樓vip包房，但是...”李建國猶豫了一下，“她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
“什麼意思？”謝飛心頭一緊。
“她欠了我們很多錢，現在在用身體還債。”李建國惡狠狠地說道，“每天晚上都要接客，直到還清為止。”
血管瞬間爆湧，謝飛的理智差點崩潰。
他緊握匕首，恨不得一刀捅死這個畜生。
“多少錢？”謝飛咬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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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本帶利，八十萬。”
“放屁！”王強怒吼，“哪有這麼多錢？”
李建國冷笑：“賭債，加上利息，還有這段時間的食宿費用。算便宜她了。”
謝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必須想辦法救出姐姐。
“我要見她。”
“不可能。”李建國搖頭，“除非你有錢還債。”
“如果我有錢呢？”
李建國愣了一下：“你有八十萬？”
謝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裡麵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喂，小飛？這麼晚了怎麼...”
“爸，我急需用錢。”謝飛打斷了父親的話，“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