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神秘電話的變聲器聲音在腦海裡回蕩,像毒蛇吐信般陰森。
隔壁房間傳來姐姐安慰小雨的輕聲細語,讓他更加無法入眠。
淩晨三點,他索性起床走到陽台。
東莞的夜空被霓虹燈照得昏黃,遠處工廠的煙囪冒著白煙。
這座城市從不真正沉睡,就像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勢力。
手機又響了。
“謝飛。”依然是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睡不著吧?”
“你是誰?想要什麼?”
“我要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什麼。”
對方陰惻惻地笑,“想保護家人?想在這座城市立足?還是想知道你姐姐的真實身份?”
謝飛心頭一跳:“什麼意思?”
“明天晚上你就知道了。記住,來的時候彆帶任何人,否則後果自負。”
嘟嘟嘟——
電話再次中斷,留下謝飛獨自麵對滿天繁星。
姐姐的真實身份?這話什麼意思?
他回想起初來東莞時的種種疑點。
姐姐明明隻是普通工人,為什麼會認識夜總會的人?為什麼對東莞的街道路況這麼熟悉?
還有那天在夜總會,她眼中閃過的那絲複雜情緒......
“哥?”
謝雨推開陽台門,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
“怎麼不睡覺?”
“睡不著。”謝飛收起手機,“你呢?”
“做噩夢了。”謝雨靠在他肩膀上,“夢見那些壞人又來抓你。”
謝飛輕撫妹妹的頭發:“彆怕,哥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的。”
“可是哥,我總覺得姐姐有什麼事瞞著我們。”謝雨抬起頭,眼中帶著超出年齡的敏銳,“她這兩年變了好多。”
“變了?怎麼說?”
“以前姐姐很愛笑,現在總是心事重重。還有,她手機裡有好多我不認識的人給她打電話,每次接電話都會走得很遠。”
謝飛眉頭緊鎖。看來不隻是自己發現了異常。
“小雨,姐姐可能隻是工作壓力大。你彆多想。”
“真的嗎?”
“真的。”謝飛揉揉她的腦袋,“快去睡吧,明天還要上學。”
送走妹妹後,謝飛獨自站在陽台上,望著遠方的燈火。
如果姐姐真的有什麼秘密,明天晚上或許就能揭開真相。不管等待他的是什麼,他都必須麵對。
第二天一早,謝靜早早起床準備早餐。
“今天你就在家休息,傷還沒好呢。”她給謝飛盛粥時說道。
“我沒事。”謝飛觀察著姐姐的表情,“姐,你昨晚睡得怎麼樣?”
“挺好的。”謝靜避開他的目光,“怎麼突然這麼問?”
“隨便問問。”
謝雨吃著包子,偷偷看了看兩人,欲言又止。
飯後謝靜準備去上班,謝飛忽然叫住她:“姐,你在服裝廠都認識什麼人?”
“就是普通同事啊。”謝靜停下腳步,“為什麼這麼問?”
“昨天那個振威好像認識你,我就是好奇......”
“振威?”謝靜臉色微變,“你說的是哪個振威?”
“就是夜總會那個。中等身材,走路左腳外撇。”
謝靜沉默了幾秒:“我不認識什麼振威。可能隻是巧合吧。”
說完她匆忙離開,連平時的擁抱告彆都忘了。
謝飛望著姐姐的背影,心中的疑慮更重了。她明顯在撒謊。
上午十點,謝飛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謝先生嗎?我是昨晚救你的人。”
竟然是振威!
“是你給我們留的紙條和手機?”
“不是。”振威語氣嚴肅,“但我知道是誰乾的。謝先生,你現在很危險。”
“什麼意思?”
“昨晚的拳賽背後有很深的水。你壞了某些人的好事,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謝飛走到陽台,壓低聲音:“那你為什麼要救我?我們素不相識。”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因為你姐姐。”
果然!
“你到底認識她多久了?”
“這不是電話裡能說的事。”振威歎了口氣,“今晚那個約會千萬彆去,那是個圈套。”
“如果我不去呢?”
“他們會對你家人下手。”
謝飛握緊手機:“那我該怎麼辦?”
“見麵談吧。下午三點,東城公園後門的茶樓。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
掛斷電話後,謝飛陷入沉思。
振威救了自己,應該不會害他。但萬一這也是個圈套呢?
算了,橫豎都是險境,不如主動出擊。
下午兩點半,謝飛借口出去買藥,獨自來到東城公園。
這裡人流稀少,茶樓更是冷冷清清。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壺鐵觀音。
三點整,振威準時出現。
他今天沒戴鴨舌帽,露出一張國字臉,年紀大概三十出頭,眼神銳利但不失溫和。
“謝先生。”振威在對麵坐下,“昨晚的事,你還好吧?”
“多虧了你。”謝飛直視他的眼睛,“不過我更想知道,你和我姐姐到底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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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威苦笑一下:“說來話長。你姐姐......她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
“謝靜三年前來到東莞,表麵上在服裝廠打工,實際上她有另一個身份。”振威壓低聲音,“她是警方的臥底。”
謝飛如遭雷擊:“不可能!”
“我知道很難接受,但這是事實。”振威從包裡掏出一張照片,“你看看這個。”
照片上的謝靜穿著便裝,正在和一個中年男人交換什麼東西。背景是某個昏暗的巷子。
“這是兩個月前拍的。那個男人是地下錢莊的老板,專門放高利貸。你姐姐在收集他們的犯罪證據。”
謝飛盯著照片,腦海中回想起姐姐這兩年的種種異常。經常深夜外出、手機裡的神秘電話、對東莞過分熟悉的地理環境......
一切都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