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閉上眼睛，想小憩一會兒。
昨晚在網吧沒睡好，現在困意襲來。
“小謝，你去廣州做什麼工作啊？”李華突然問道。
謝飛睜開眼，看著前方：“電子廠，朋友介紹的。”
“現在電子廠不好進，要熟人。”中年婦女插話，“我兒子在那邊做了三年，剛升了小組長。”
“是啊，我也是托關係。”謝飛隨口應付。
車廂裡有些悶熱，那個農民工模樣的小夥子一直在睡覺，偶爾發出輕微的鼾聲。
謝飛掏出手機看時間，上午九點半。
忽然，他注意到後視鏡裡出現了一輛黑色轎車。
那車跟在後麵，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謝飛心中一緊。難道是...
他仔細觀察，那輛車確實有些異常。在這條高速路上，大部分車輛都會超車，但那輛黑車始終保持同樣的速度。
“師傅，後麵那輛黑車跟了多久了？”謝飛儘量保持語氣平靜。
李華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好像從服務區出來就跟著了，怎麼了？”
“沒事，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謝飛的手心開始出汗。
會不會是他多疑了？可能隻是碰巧同路的車而已。
但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那些人的能力比他想象的更強。也許他們早就發現了李華的信息，在網上布下了天羅地網。
想到這裡，謝飛後背發涼。
“師傅，前麵有服務區嗎？我想上個廁所。”中年婦女說道。
“還有二十公裡，忍一下。”李華回答。
謝飛腦中快速思考著對策。如果真的被跟蹤了，進服務區反而是個機會。人多，好脫身。
二十分鐘後，麵包車駛入服務區。
謝飛裝作自然地下車，走向廁所。眼角餘光瞥見那輛黑車也進了服務區，停在不遠處。
兩個男人從車上下來，其中一個謝飛見過。
昨天在小區樓下，就是這個人在和物業聊天！
謝飛心跳加速，強迫自己鎮定。
他走進廁所，趁機給謝雨發了條短信：“被跟蹤了，我想辦法甩掉他們。”
幾秒鐘後收到回複：“千萬小心，必要時直接報警。”
報警？
謝飛苦笑。那些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追蹤，肯定有恃無恐。報警未必有用。
他得靠自己。
從廁所出來，謝飛看到李華在便利店買水。那兩個跟蹤的人坐在休息區，裝作在玩手機，實際上在監視麵包車。
謝飛走到李華身邊：“師傅，我有個朋友開車路過，我搭他的車走了。”
“啊？”李華有些意外，“車費我退給你一半。”
“不用了，麻煩你了。”謝飛擺擺手。
他迅速回到麵包車，拿上背包，然後朝服務區後門走去。
那裡停著幾輛大貨車，司機在休息。
謝飛找到一個看起來比較和善的司機：“大哥，去廣州嗎？我可以搭個車，給油費。”
“去啊，不過我要晚上才到。”司機看了看他，“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臨時有變化。”
“行吧，上車。不過我這車又臟又吵，你受得了嗎？”
“沒問題。”
謝飛爬上貨車駕駛室，司機啟動了發動機。
透過後視鏡，他看到那兩個人還坐在休息區，沒有發現他的行蹤。
貨車緩緩駛出服務區，重新上了高速。
謝飛這才鬆了口氣。
“小兄弟，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司機師傅問道。
“一點小問題，沒事。”
“我叫老王，跑這條線五年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謝飛點點頭，心中湧起一陣暖意。
在這個冷漠的世界裡，還是有好人的。
貨車在高速路上行駛，謝飛通過側窗看到李華的麵包車超了過去。車裡的中年婦女還朝這邊看了一眼，可能在想他怎麼換車了。
而那輛黑色轎車緊跟在麵包車後麵。
謝飛暗自慶幸。如果沒有及時發現跟蹤，後果不堪設想。
“老王師傅，您覺得現在這個社會怎麼樣？”謝飛突然問道。
“什麼意思？”
“就是...好人多還是壞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