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看著弟弟，心中五味雜陳。
她從沒想過這個從小被她保護的孩子，現在居然會提出如此冒險的建議。
“你覺得我們能找到誰？”她苦笑著問。
謝飛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網上有人說，廣州的黑道分為幾個大勢力。他們表麵看起來和諧，實際上暗中較勁。”
“這種傳言你也信？”
“傳言往往有三分真。”謝飛壓低聲音，“至少值得試試。”
謝雨端起咖啡杯，手指輕微顫抖。杯子碰到唇邊時，她才發現咖啡早就涼了。
“就算真有其他勢力，我們憑什麼讓人家幫忙？”她放下杯子，“人家又不是慈善家。”
“投名狀。”謝飛脫口而出。
謝雨愣住了。這個詞從弟弟嘴裡說出來，讓她心中一緊。
“你說什麼？”
“我們提供那個組織的內部信息，作為投名狀。”謝飛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有力，“姐，你在那裡工作這麼久，肯定掌握了不少秘密。”
謝雨的臉色變了。她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想起那些人眼中的殺意。
“小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謝飛點頭，“我在賭命。”
咖啡廳裡的音樂聲顯得格外刺耳。旁邊一桌的情侶在竊竊私語，完全不知道這邊正在討論著生死抉擇。
謝雨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謝飛看到了一種前所未見的表情——既有絕望，也有某種近似瘋狂的決絕。
“你說得對。”謝雨的聲音很平靜，“現在不是顧慮太多的時候了。”
謝飛心跳加速。他沒想到姐姐真的會同意。
“那我們怎麼找到這些人？”
“我有個想法。”謝雨從包裡拿出手機，“但需要先確認一件事。”
她點開通訊錄，翻到一個號碼。
“阿華，是我。”她撥通電話，聲音故作輕鬆，“昨晚的事情...對，我知道老板很生氣。”
謝飛緊張地看著她。
“什麼？明天晚上？”謝雨的聲音變了，“這麼急嗎？”
電話裡傳來男人粗暴的聲音，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但語氣明顯很不耐煩。
“好，我知道了。”謝雨掛斷電話，臉色煞白。
“怎麼了？”
“他們要我明天晚上就去見客戶。”謝雨的手在顫抖，“看來是真的等不及了。”
謝飛握住她的手：“那我們必須搶在明天之前行動。”
“可是...”
“沒有可是。”謝飛打斷她，“姐，你剛才說有想法，是什麼？”
謝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金漢城。”
“誰？”
“一個很神秘的人。”謝雨壓低聲音，“傳說他控製著廣州一半的地下生意，但從來不拋頭露麵。”
謝飛皺眉：“傳說而已？”
“不完全是。”謝雨搖頭，“我在夜總會聽到過一些老客戶提起他。而且...”
她停頓了一下。
“而且什麼？”
“而且我覺得老板他們很怕這個人。”謝雨回憶著，“有一次老板接到電話，提到這個名字時，臉色立刻就變了。”
謝飛眼睛一亮：“這說明他們確實是對頭！”
“但問題是，我們怎麼聯係到他？”謝雨苦笑，“這種大人物，不是我們想見就能見到的。”
謝飛陷入沉思。
他想起昨晚在包廂裡聽到的對話，想起那些人提到的人名和地點。
“姐，你還記得昨晚那個叫阿彪的人嗎？”
“記得，怎麼了？”
“他提到過一個地方——江南水會。”謝飛眼神變得銳利，“說那裡是中立區域，各路人馬都會去。”
謝雨心中一動：“你想去那裡打聽消息？”
“不隻是打聽。”謝飛搖頭，“我想主動出擊。”
“什麼意思？”
謝飛湊近她，聲音壓得很低：“我們直接在那裡製造事端，讓金漢城的人注意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