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走過來，在蘇晴耳邊說了幾句話。
謝雨看不清蘇晴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她身上殺氣騰騰。
“追得上嗎？”蘇晴問。
“夠嗆。”阿強搖頭，“他們至少有十分鐘的領先時間。”
蘇晴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轉身朝李三走去。
“晴姐，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把貨找回來！”李三拚命磕頭，額頭都磕破了。
蘇晴停在他麵前：“你知道老六是怎麼死的嗎？”
李三臉色慘白。
“就是因為動了不該動的東西。”蘇晴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現在你也動了。”
謝雨看著這一切，心臟狂跳。她想起蘇晴給她的那把刀，手不自覺地摸向包裡。
“等等。”蘇晴突然舉起手，“阿強，周圍還有其他人嗎？”
阿強警覺地四處張望：“應該沒有。怎麼了？”
“總覺得有人在看我們。”蘇晴皺眉，“謝雨，你有沒有感覺到？”
謝雨一愣。她確實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但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好像...有。”她小聲回答。
蘇晴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她做了個手勢，阿強立刻帶著人散開。
夜風吹過，四周一片寂靜。
突然，遠處的集裝箱後麵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
“在那裡！”阿強指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幾個人立刻衝過去，但隻找到一個被風吹倒的鐵桶。
“跑了。”阿強回來報告，“但肯定有人在那裡呆過，地上有煙頭。”
蘇晴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有意思，連我的行蹤都有人監視。”
她轉身看向李三：“看來你不隻是想搞點錢那麼簡單。”
“我真的不知道還有其他人！”李三急得快哭了，“晴姐，我發誓！”
謝雨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會不會是老六的那些手下？”
所有人都看向她。
“老六死了，但他的人還在。”謝雨繼續分析，“如果他們知道這批貨的位置，完全有可能...”
“讓李三帶路。”蘇晴打斷了她的話，“然後順藤摸瓜。”
阿強點頭，上前提起李三。
“等等。”蘇晴又叫住了他，“這件事有些不對勁。”
她在原地踱步，眉頭緊鎖。謝雨能看出來，她在快速思考著什麼。
“阿強，今天晚上有多少人知道我會來碼頭？”
“除了我，就是小馬和阿虎。”阿強想了想，“還有司機。”
“司機？”蘇晴的眼神變得銳利，“新來的那個？”
“對，老張上個月出車禍，新招的小劉。”
蘇晴和阿強對視一眼，兩人顯然想到了同一個可能。
“小劉人呢？”
“在車裡等著。”阿強朝停車的方向看去。
但那裡空空如也，黑色轎車不見了蹤影。
“操！”阿強爆了粗口。
蘇晴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她掏出手機，撥打司機的號碼。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內鬼。”蘇晴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兩個字。
謝雨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她突然意識到，今晚的一切可能都是精心安排的局。
“晴姐，現在怎麼辦？”阿強問。
蘇晴看了看手表：“先回去。這裡不安全。”
“那李三呢？”
“帶走。”蘇晴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他還有用。”
幾個人押著李三朝碼頭外走去。謝雨緊緊跟在蘇晴身後，手始終握著包裡的刀子。
路過一個廢棄的集裝箱時，裡麵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
所有人都停下腳步。
“什麼聲音？”謝雨小聲問。
蘇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示意阿強過去查看。
阿強躡手躡腳地走到集裝箱門口，然後猛地拉開鐵門。
“啊！”裡麵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謝雨看到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孩蜷縮在角落裡，手腕上有明顯的繩索勒痕。
“小美？”蘇晴認出了她，“你怎麼在這裡？”
小美是夜總會的小姐，謝雨白天見過她。
“晴姐！”小美看到蘇晴，立刻哭著撲過來，“他們綁架了我！”
“誰綁架你？”蘇晴扶住她。
“老六的手下！”小美抽泣著說，“他們說我知道貨在哪裡，一直在逼問我。”
謝雨和蘇晴交換了一個眼神。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你知道嗎？”蘇晴問。
小美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老六從來不跟我說這些事情！”
“那他們為什麼覺得你知道？”
“因為...”小美欲言又止。
“因為什麼？”蘇晴的聲音變得嚴厲。
“因為老六死的那天晚上，我在他房間裡。”小美終於說出了實話，“他接了個電話，說什麼貨要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蘇晴的眼神變得犀利：“還說了什麼？”
“他說...他說如果出了事，讓我去找一個叫阿威的人。”
“阿威？”蘇晴皺眉，“你確定是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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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點頭：“我記得很清楚。”
阿強在一旁插話：“晴姐，阿威不是在香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