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握著手裡的u盤,心情複雜到極點。
這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為了救他願意以身犯險,而他甚至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但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他必須活著離開這裡,才能救姐姐。
謝飛躡手躡腳地移動到後樓梯,一點點向下走。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發出聲音。
樓上傳來打鬥聲和女人的喊叫聲。
聽起來她被抓住了。
謝飛心如刀割,但他知道現在回去救她隻會讓兩個人都送命。
他成功逃出了建築,但身後的聲音提醒他時間有限。
很快那些人就會發現女人是一個人,然後繼續搜索他。
謝飛在黑夜中狂奔,腦海裡不斷回響著女人最後說的話:明天晚上八點,萬豐路天橋下。
他必須活到那個時候。
他必須救出姐姐。
謝飛在廢棄工地間穿梭,腳下的碎石和鋼筋讓他步履蹣跚。
身後不時傳來手電筒光束掃過的亮光,還有那些人壓低的咒罵聲。
“媽的,那小子跑得還挺快。”
“彆讓他跑了,老板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謝飛心臟狂跳,汗水順著臉頰滴落。
他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像電影裡的主角一樣被人追殺。
手裡緊握著那個u盤,塑料外殼已經被汗水打濕。
這玩意兒到底裝了什麼?值得這幫人如此大費周章?
他鑽進一個集裝箱改裝的臨時工棚,裡麵堆滿了建築材料。
刺鼻的水泥味和鐵鏽味讓他幾乎想要作嘔,但他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外麵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謝飛等了足足十分鐘,確認周圍安靜下來,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夜風帶著工地特有的塵土味吹過,讓他打了個冷顫。
他必須離開這裡。
謝飛貼著圍牆摸索,找到一個破洞鑽了出去。
外麵是一條偏僻的小路,路燈壞了好幾盞,昏黃的光線斷斷續續。
他不敢停留,一路小跑向最近的公交站。
淩晨兩點,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偶爾經過的出租車和夜班公交。
謝飛坐在站台的長椅上,腦海裡反複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那個女人是誰?她為什麼要救自己?
更重要的是,這一切和姐姐有什麼關係?
謝飛掏出手機,想要給姐姐打電話,但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很久。
如果真的像那個女人說的,姐姐現在很危險,那貿然聯係她豈不是害了她?
一輛夜班公交緩緩駛來,車頭燈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謝飛上了車,投幣時手還在顫抖。
司機是個中年大叔,看了他一眼:“小夥子,這麼晚了還在外麵晃悠?”
“有點事。”謝飛含糊地回答,找了個後排的位置坐下。
車裡隻有寥寥幾個乘客,都在打瞌睡。謝飛靠著車窗,看著外麵飛逝的霓虹燈,心情五味雜陳。
一天前,他還是那個在老家縣城混日子的普通青年,最大的煩惱不過是找個穩定工作。
現在卻卷入了什麼見不得光的麻煩,手裡還握著一個不知道內容的神秘u盤。
人生變化得也太快了吧。
公交車在市中心停下,謝飛下了車。
這裡雖然也是深夜,但比郊區要熱鬨一些,至少還有24小時便利店的燈光。
他走進一家711,買了瓶水和幾包泡麵。
收銀員是個年輕女孩,看起來睡眼惺忪。
“先生,您沒事吧?”女孩注意到謝飛衣服上的塵土和小傷口。
“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謝飛擠出一個笑容。
女孩點點頭,沒有多問。
謝飛找了個24小時網咖,開了個包間。
雖然環境嘈雜,但至少安全。
他需要一個地方待到天亮,然後想辦法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包間裡煙味很重,鍵盤和鼠標都有些粘膩。
謝飛隨便打開一個網頁,其實根本沒心思上網,隻是需要個合理的身份掩護。
他把u盤從口袋裡拿出來,在手裡反複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