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半，謝飛準時出現在約定的地點——一座灰色的寫字樓下。
這棟樓看起來毫不起眼，樓下的保安也懶洋洋地看著報紙。
但謝飛注意到，有好幾個人在附近徘徊，表麵上各忙各的，實際都在觀察著什麼。
“謝飛吧？”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謝飛回頭，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過來。
對方穿著普通的襯衫和西褲，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像個公司白領。
“你是...？”謝飛裝出疑惑的表情。
“我姓王，是來接你的。”男人笑了笑，“老板在樓上等你。”
兩人走進電梯，王姓男人按下了18樓。
電梯上升時，謝飛感覺到對方在偷偷觀察自己，便故意顯得有些緊張。
“第一次求職？”王姓男人隨口問道。
“嗯，有點緊張。”謝飛擦了擦手心的汗，“不知道工作內容具體是什麼？”
“到了就知道了。”
電梯門開了，謝飛跟著走出來。
走廊很長，兩邊都是普通的辦公室門牌。但謝飛注意到，有幾間辦公室的門縫下透出的燈光有些不太對勁，像是有人在裡麵活動。
王姓男人帶著他走到走廊最裡麵，敲了敲一扇沒有門牌的門。
“進來。”裡麵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
門打開了，謝飛看到一間裝修簡陋的辦公室。辦公桌後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臉色陰沉，正在抽煙。
“老板，人帶到了。”王姓男人說道。
中年男人抬起頭，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謝飛。那種眼神讓謝飛想起了林小雨提醒他的話——這些人都是狠角色。
“坐吧。”中年男人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謝飛坐下後，對方繼續抽著煙，辦公室裡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謝雨是你什麼人？”中年男人突然開口。
“我姐姐。”謝飛老實回答。
“她跟你說過什麼？”
“沒說什麼，就是介紹我來這裡工作。”謝飛裝出困惑的樣子，“老板，我還不知道具體要做什麼工作呢。”
中年男人眯起眼睛，又抽了幾口煙才說：“你多大了？”
“二十。”
“讀過書嗎？”
“高中畢業。”
“膽子大不大？”
這個問題讓謝飛心裡警鈴大作，但表麵上仍然裝出單純的模樣：“應該...還可以吧？”
中年男人笑了，但那笑容讓人感到不寒而栗：“小夥子，我們這裡的工作可不一般。不是普通的辦公室工作，需要你有點...怎麼說呢，魄力。”
“什麼意思？”謝飛故意問道。
“先彆急著問。”中年男人站起身，走到謝飛麵前，“你姐姐沒跟你說過她在這裡做什麼？”
“沒有啊，她隻說是在一家公司上班。”
中年男人盯著謝飛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內心。謝飛強迫自己保持鎮定，心裡卻在快速思考。
“是這樣的，”中年男人重新坐回椅子上，“我們公司主要做...娛樂業務。你姐姐很聰明，也很漂亮，很受客戶歡迎。”
聽到這話，謝飛心裡一沉。娛樂業務？這不就是林小雨說的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嗎？
“那我能做什麼？”謝飛裝出天真的樣子問道。
“你啊，”中年男人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可以從最基礎的開始。比如說，幫忙跑跑腿，送送東西，偶爾陪客戶聊聊天什麼的。”
謝飛知道，這些所謂的“跑腿”和“送東西”絕對不是什麼正當工作。但他必須繼續裝下去。
“工資怎麼樣？”他問道。
“這個你放心，我們這裡待遇很好。第一個月五千，表現好的話，很快就能漲到一萬以上。”
五千塊對一個剛畢業的年輕人來說確實很有誘惑力，謝飛故意露出心動的表情。
“那...我什麼時候能開始？”
“不急，不急。”中年男人擺擺手，“首先你得證明自己的能力。今天晚上有個聚會，你跟著小王去見見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