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沉默得更久。
謝飛能聽到對麵有打火機的聲音,應該是點了根煙。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阿豹吸了口煙,“你想讓我幫你盯著點對吧?”
“對。”
“可以。”阿豹爽快地答應了,“但我得說清楚,我就是個小嘍囉,真要動起手來,我也幫不了你多少。”
“沒事,有你在就行。”謝飛鬆了口氣,“你彆露麵,就在周圍看著。萬一我真出事了,你幫我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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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阿豹答應下來,“還有彆的嗎?”
“沒了。”
“那行,下午兩點半,我先去碼頭蹲著。”阿豹壓低聲音,“兄弟,保重。”
電話掛斷。
謝飛把手機放回桌上,整個人癱坐在床上。
總算有點底氣了。
雖然阿豹實力不強,但多個人總比沒人強。至少出事了還有人報警。
他躺下來,閉上眼睛想休息會兒。
可腦子亂成一團,根本睡不著。
姐姐的臉,龍五的威脅,那幅畫,那三個字……全都交織在一起,像亂麻一樣扯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震動了。
是林小雨發來的消息。
“老張答應幫忙了,但他要見你。”
謝飛盯著屏幕,猶豫片刻,回了一句。
“什麼時候?”
“中午十二點,老地方。”
老地方應該是指那家茶餐廳。
謝飛看了眼時間,現在是十點半。
還有一個半小時。
他起身洗了把臉,換了身乾淨衣服。對著鏡子看自己,臉色蒼白,眼圈發黑,整個人憔悴得不像樣。
可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姐姐還活著,他還有機會。
十一點五十分,謝飛準時出現在茶餐廳門口。
樓下那輛黑色轎車依然停在原地,墨鏡男人換了個姿勢,但眼睛還是盯著這邊。
謝飛裝作沒看見,徑直走進茶餐廳。
林小雨已經到了,坐在角落的位置。旁邊坐著個中年男人,禿頂,啤酒肚,臉上橫肉明顯。
這就是老張。
“來了?”林小雨招呼他,“坐。”
謝飛在對麵坐下,打量著老張。
老張也在打量他,眼神裡有審視,也有好奇。
“你就是謝雨晴的弟弟?”老張開口了,聲音很粗,“看著不像啊,你姐長得漂亮,你怎麼這麼普通?”
謝飛沒接話。
“行了,彆貧了。”林小雨白了他一眼,“正事要緊。”
老張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
“小雨跟我說了你姐的事。”他放下杯子,“龍五這個人我知道,道上有名的狠角色。不過他現在勢力不如從前了,這兩年被東哥壓得很慘。”
“那你能幫我嗎?”謝飛問。
“可以。”老張頓了頓,“但有條件。”
“什麼條件?”
“你姐欠了我一筆錢,五十萬。”老張點了根煙,“這筆錢,你得還。”
謝飛愣住了。
五十萬?
這是個天文數字。
“她為什麼欠你錢?”他問。
“這你就彆管了。”老張彈了彈煙灰,“總之欠了就是欠了,這筆賬得算清楚。”
“我沒錢。”謝飛直視著他,“一分都沒有。”
“我知道。”老張笑了,“所以我不要你現在還。等你姐救出來了,你們慢慢還就行。”
這話聽起來不像什麼好事。
謝飛皺起眉。
“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老張吐出口煙,“你們姐弟倆給我打工,工資抵債。乾到什麼時候還清了,什麼時候走。”
“打什麼工?”
“碼頭搬貨,酒吧看場子,什麼都行。”老張瞥了他一眼,“怎麼樣?答應不答應?”
謝飛沉默了。
這分明是賣身契。
一旦答應,他和姐姐就得給老張白乾好幾年。
可不答應,姐姐怎麼辦?
“老張,你這也太黑了吧?”林小雨皺眉,“五十萬而已,用得著這樣嗎?”
“我做生意講規矩。”老張擺擺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再說了,我也是冒風險救人,總得有點好處吧?”
林小雨還想說什麼,被謝飛攔住了。
“我答應。”他盯著老張,“但你得保證把我姐安全救出來。”
“那是當然。”老張笑了,露出一口黃牙,“我老張說話算數。”
“什麼時候動手?”
“就今天。”老張掐滅煙頭,“下午三點,江南碼頭對吧?我會帶人去。但你也得去,不然龍五不會放人。”
“我本來就要去。”
“那就好。”老張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有種,我欣賞你。放心,有我在,你姐不會有事。”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茶餐廳裡隻剩下謝飛和林小雨。
“你真要答應他?”林小雨壓低聲音,“這不是賣身契嗎?”
“沒辦法。”謝飛苦笑,“我現在隻能相信他。”
“可是……”
“彆說了。”謝飛打斷她,“時間快到了。”
他看了眼牆上的鐘,十二點半。
還有兩個半小時。
兩個半小時後,他就要去江南碼頭了。
去赴一場不知道結局的死局。
謝飛站起來,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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