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這些,許清安才稍稍鬆了口氣,坐在榻邊椅上,再次為女子細診脈象。
脈象雖仍虛弱,但已不再那般飄忽欲絕,算是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他目光落在女子緊蹙的眉心和緊握的拳頭上,即便在昏迷中,她似乎也仍在對抗著什麼。
這女子,絕非尋常人物。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湯藥煎好,許清安小心地扶起女子,一點點將溫熱的藥汁喂服下去。
或許是湯藥起了作用,或許是許清安針灸之術神奇,女子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悠長起來,臉色也恢複了一絲血色。
終於,在天色將明未明之時,女子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神初時有些迷茫渙散,隨即迅速聚焦,充滿了警惕與驚疑,下意識地想要掙紮起身,卻牽動了傷口,痛得悶哼一聲。
“姑娘莫動,你傷勢很重。”
許清安溫聲開口,聲音平和,帶著一種能讓人心安的力量,“這裡很安全,是保安堂醫館。”
女子聞聲,警惕地看向許清安。
見他一身郎中打扮,麵容溫潤俊朗,眼神清澈平和,並無惡意,身旁的藥童也是一臉關切。
周圍的的確確是藥鋪陳設,她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下來。
“是……是你救了我?”她的聲音沙啞乾澀,帶著重傷後的虛弱。
“恰巧發現姑娘昏倒在院中,行醫之人,豈能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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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安遞上一杯溫水,“姑娘失血過多,先喝點水。”
女子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眼神複雜地看著他,低聲道:“多謝……救命之恩。敢問恩公高姓大名?”
“在下姓許,名清安,是這保安堂的坐館郎中。”
許清安道,“姑娘感覺如何?肩上的傷口頗深,且對方兵刃似淬有毒,雖已處理,仍需靜養些時日。”
“許郎中……”
女子喃喃重複了一句,似乎想記住這個名字,隨即苦笑道,“感覺……像是被奔馬踏過一般。多謝許郎中妙手回春。”
許清安微微一笑,轉而問道:“姑娘昨夜為何會受此重傷?可是與白日裡街上傳聞的……武林人士爭鬥有關?”
他問得委婉。
女子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
眼前這位郎中救了她性命,氣質溫潤坦誠,不似奸惡之輩。
她最終輕歎一聲,道:“恩公既問起,我也不敢隱瞞。我乃峨嵋派弟子,姓柳,名煙凝。”
“峨嵋派?”許清安目光微動。
他曾聽聞說書人提過,乃是當今武林正道翹楚之一,門中多為女俠,劍法精妙,聲譽極佳。
柳煙凝繼續道,語氣帶著憤懣:“我奉師命下山曆練,途經臨安,偶然發現一男子形跡可疑,暗中追蹤調查,竟發現其是金國派來的細作,身上攜有密信!”
“我本想將其擒下送交官府,不料被他察覺,白日裡,他為了脫身,竟喪心病狂劫持孩童,我不得已當街與他動手,雖救下孩子,卻中了他淬毒的暗器,被他掌力所傷……”
“拚儘全力才逃脫,慌不擇路,翻入此院,力竭昏迷……多謝恩公搭救。”
她簡單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雖語氣虛弱,卻條理清晰,顯是心思縝密之人。
許清安聽完,心中了然。
原來是牽扯到家國大事,難怪如此凶險。
許清安頷首道:“原來如此。柳姑娘心懷俠義,為民除害,令人敬佩。你且安心在此養傷,此處暫且應是安全的。”
柳煙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重傷和疲憊再次襲來,她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許清安為她掖好被角,走出小屋,對竹茹叮囑道:“此事關乎重大,切勿對外人提起。若有人問起,便說是遠房表親前來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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