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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關過後,春意漸萌。
這日清晨,許清安依約前往太學拜訪林慕白。
太學位於臨安城西北,毗鄰西湖,乃天下文萃之地。
沿途可見三五成群的太學生員,青衫綸巾,言談間自有書卷清氣。
許清安今日特意穿了件月白長衫,雖無綾羅之華,卻整潔得體。
修煉《神農百草經》以來,他氣質越發沉靜溫潤,行走間自有一股從容氣度。
太學他不是第一次來,行至門前,林慕白早已等候多時。
遠見許清安的身影,笑著迎了上去:“許兄果然守時。今日恰逢朱大家旬講,正好一同聆聽。”
二人步入太學,但見殿宇巍峨,廊廡連綿。
講堂內已坐滿學子,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先生正在講解《周易》,聲音洪亮,引經據典。
“今日講"乾卦",乾為天,為君,為父...”老博士侃侃而談,“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許清安靜坐聆聽,隻覺得這經義與醫道頗有相通之處。
天行健,如人體陽氣周流;君子自強,如醫者精進不休。
講經完畢,學子們紛紛提問。有個年輕學子起身問:“先生常言格物致知,敢問如何格物?”
老博士撚須微笑:“此為老夫摯友批注《大學》時有言,格物者,窮究事物之理也。譬如一草一木,皆含至理。”
許清安心頭微動,他口中所指的摯友莫非是……
旋即又想起《神農百草經》中“識百藥之性”的教誨,不正與這“格物”之理相通?
課後,林慕白引許清安參觀太學。
經閣藏書萬卷,翰墨飄香;
射圃中可見學子習射,弓弦鳴響;琴室傳來泠泠琴音,清越動人。
最令許清安感興趣的是太學的藥圃。
雖不大,卻種植著許多藥材,每株都掛著木牌,標注名稱藥性。
“這是太學醫齋的實習之所。”
林慕白解釋道,“不少學子兼修醫理,以為濟世之用。”
許清安細看那些藥材,發覺栽培得法,藥性純正。
當他手指拂過一株丹參時,胸前的玉佩微微發熱,似與藥材產生共鳴。
“先生對藥材頗有研究?”一個聲音自身後傳來。
回頭見是個青衫學子,眉目清秀,手持藥鋤,正是看管藥圃的醫齋生員。
許清安謙道:“略知一二。這丹參栽培得法,必是三年以上的陳根。”
學子驚訝:“先生好眼力!這正是三年前種下的。”
林慕白笑道:“這位是保安堂許清安許郎中,醫術精湛,尤擅藥性。”
學子肅然起敬:“原來是許郎中!晚生陳墨,攻讀醫理,久聞大名。”
三人便在藥圃旁的石凳坐下,談論醫道。
陳墨雖年輕,卻對《黃帝內經》《傷寒論》等經典頗有見解;
許清安則從實際診療出發,分享諸多驗案。
談及興奮處,陳墨取來紙筆,畫出人體經絡圖。
許清安見狀,心中一動,以指代筆,在石桌上勾勒出另一幅經絡走向。
“這是...”
陳墨睜大眼睛,“似是《靈樞》記載,卻又有所不同?”
許清安微笑:“這是在實際針灸中體會的變通之法。醫理如流水,不可拘泥成形。”
林慕白在一旁聽得入神,忽然道:“醫道與儒道,其實一理。皆重格物致知,經世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