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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雨潤澤萬物之時。
許清安離了臨安一年,隻一襲青衫,一隻半舊的藥箱,負於身後,沿著官道,一路走走停停。
或於某個僻靜之地結廬三月,或於深山采藥半年,心隨意動,不急不躁,也沒有目的!
金丹初成,神與氣合,周身氣息圓融內斂。
行走間與天地呼吸相合,看似步履從容,實則一步踏出,便是常人數十步的距離。
更遑論還可禦空而行!
離開臨安,一是不堪其擾。
二是正如玉佩傳承所示,此方天地,靈機枯竭,如將涸之井。
臨安乃人間富貴場,紅塵濁氣重,並非久留之地。
他需要尋找更純淨的草木靈韻,積累功德,以求金丹的進一步凝練。
也為驗證《藥詩琴佐輔》中諸多設想,尋覓可能存在的天材地寶,為日後煉製本命法器五行針做準備。
醫道不主殺伐,此前渡劫便是準備不足,若有本命法器及陣法丹藥助力,於功伐護身一道也有裨益。
下次渡劫亦能把握更足,無需像前番那般倉促。
孤身一人,遨遊天地,此等自在,是坐守醫館時難以體會的。
但他心中並無多少暢快,反而有種沉甸甸的清醒。
長生路遠,故土難離,此番遠遊,再見不知何年。
而臨安,乃至這整個南宋,又能在這日益迫近的北疆鐵蹄下,安穩多久?
他甩甩頭,將這些紛雜思緒壓下,專注於當下。
心念一動,身形陡然拔高,破開雲層,懸於九天之上。
腳下雲海翻騰,如鋪銀毯,月色將其染得一片皎潔。
身形化作一道淡不可見的青影,借著高空流動的烈風,向南疾馳。
凡人肉眼難見,隻覺一陣清風過耳。
如此晝伏夜出,或禦風,或步行,旬月之間,已過浙西,入了雲霧山脈。
這一日,他降下雲頭,落在一處人跡罕至的山澗。
但見兩側峰巒疊翠,古木參天,澗水淙淙,清澈見底,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草木清香與淡淡的霧氣。
此地靈機,果然比之外界要濃鬱些許,雖仍是稀薄,卻多了一份原始的生趣。
他正欲掬水洗塵,神識微動,捕捉到前方數裡外,傳來一陣激烈的能量波動與清越的禽鳴,其間夾雜著一種腥臊的戾氣。
許清安眉頭微挑,身形一晃,如鬼魅般穿行於林木之間,瞬息便至波動源頭。
隻見前方一處較為開闊的穀地,景象頗為奇異。
一隻白鶴,神駿異常,翎羽如雪,丹頂似朱,翼展竟有近丈,正在低空盤旋飛舞。
姿態原本應極儘優雅,此刻卻顯得頗為狼狽。
它雙翅急扇,卷起道道淩厲石子,攻向地麵一物。
那地麵之物,卻是一條怪蟒。
此蟒粗如巨甕,長逾三丈,通體覆蓋著暗沉如鐵的鱗片,頭部生有一個碩大的肉瘤,猙獰可怖。
它口中毒涎四濺,落在草木之上,立刻嗤嗤作響,化作焦黑。
巨蟒行動如風,每每以粗壯的身軀硬抗石子,發出金鐵交擊之聲。
同時長尾橫掃,飛沙走石,蛇信吞吐,發出嘶嘶怪響,試圖將那白鶴卷入攻擊範圍。
這一鶴一蟒,顯然皆非凡種。
白鶴知曉用石子或能擊退巨蟒,卻難以破開巨蟒厚重的防禦,反而自身要小心躲避毒涎與蛇尾的致命攻擊。
已是左支右絀,雪白的翎羽上沾染了些許塵土,更有幾處被毒氣侵蝕,泛出灰敗之色。
許清安隱在一旁樹冠中,靜靜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