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感恩戴德,幾欲將他奉若神明,更有甚者,欲將家中僅存的雞豚奉上作為診金。
許清安自是婉拒,他隻取了一瓢清水,幾塊粗糲的麥餅,略作補給。
那被他救回性命的孩童,掙紮著由母親攙扶,到他麵前,重重磕了三個頭。
許清安受了他這一禮,伸手輕撫孩童頂門,一縷溫和元氣渡入,助其固本培元,祛儘殘邪。
“好生將養。”他溫言道,目光掠過孩童恢複些許神采的眼睛,仿佛看到了這死氣沉沉的村落中,一絲微弱卻堅韌的未來之光。
雨勢漸收,天色卻愈發沉暮。許清安不欲在此久留,背起藥箱,婉拒了村民的挽留,再度踏上那泥濘的官道。
青衫背影,很快融入蒼茫暮色之中,於村民而言,恍若一夢。
離了那村落,前行不過數裡,雨點又淅淅瀝瀝地落下,比先前更密更急。
天色徹底黑透,四野無人,唯有風雨之聲灌滿耳際。
道旁黑黢黢的林木,在風雨中搖曳,如同幢幢鬼影。
白鶴從山林飛出,與他彙合。
許清安步履依舊從容,雨絲迫近他身周三尺,便似遇上一層無形屏障,悄然滑落。
夜黑路滑,於他而言,卻與白晝通衢無異。
白鶴羽毛光滑,雨水滴落上麵便自行滑落,可謂不沾片羽!
一人一鶴正行間,許清安腳步微頓,白鶴目光一怔,也停下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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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道邊,隱約可見一團蜷縮的黑影,伴著壓抑的、斷斷續續的呻吟,混在風雨聲中,幾不可聞。
許清安走近,卻見是一人倒在泥濘之中,渾身已被冷雨浸透,身下泥水隱隱泛著暗紅。
那人身形頗為魁梧,身旁還丟著一根磨得油亮的熟銅棍,似是江湖人物。
隻是此刻,他氣息奄奄,英雄氣概儘數湮滅在這淒風苦雨裡。
許清安蹲下身,指尖微亮,一抹柔和清光溢出,照亮方寸之地。
隻見此人約莫四十上下年紀,麵龐棱角分明,縱然因失血與疼痛而扭曲,仍帶著一股悍勇之氣。
他胸腹間一道刀傷極深,幾乎開膛破肚,雨水不斷衝刷著翻卷的皮肉,血跡雖被稀釋,仍不斷滲出。
更嚴重的是,傷口邊緣已然發黑,散發腥臭,顯是中了極厲害的劇毒。
如此重傷,換作常人,早已斃命多時。此人竟能憑一口精純內力吊住性命,掙紮至此,可見修為不俗,求生之念更是強烈。
許清安並指如風,連點其周身幾處大穴,先止住血行,緩其死勢。
隨即掌心覆於其傷口之上,精純溫和的木靈元氣緩緩渡入,如春風化雨,滋養其近乎枯竭的生機,並包裹住那肆虐的毒素,暫阻其攻心之勢。
那人得此助力,呻吟聲稍止,艱難地睜開眼皮。
目光起初渙散,待看清許清安麵容,又感受到那源源不斷渡入體內、溫暖熨帖仿佛能起死回生的奇異力量,他渾濁的眼中猛地爆出一絲驚疑與求生的亮光。
“多…多謝…先生…”他嗓音嘶啞乾裂,每說一字都極為艱難,“…毒…金波旬…”
許清安微微頷首,示意他不必多言。
金波旬花之毒,乃南疆奇毒,毒性猛烈,能腐蝕經脈,潰爛內臟,江湖中罕有解藥。
此人能道出毒名,顯是知曉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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