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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慶三年的春日,似乎並未給邊陲文州帶來多少暖意。
儘管溪流解凍,山野泛綠,但一種無形的、冰冷的緊張感,卻比冬日寒風更為刺骨地彌漫在城牆上下的每一塊磚石、每一個戍卒的心頭。
北方的狼煙雖未直接燃至城下,但關於蒙古鐵騎在川陝其他地區肆虐、步步南壓的駭人消息,卻如同附骨之疽。
通過潰兵、流民、以及八百裡加急的塘報,不斷傳入城中,壓得人喘不過氣。
正是在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沉重氛圍中,那場席卷全城的異象,猶如一道劃破陰霾的驚世之光,其震撼與反差,愈發顯得猛烈而不可思議。
異香雖已漸淡,化為彌散在空氣磚石中的悠遠底蘊,但其引發的波瀾,卻方才開始劇烈蕩漾。
街頭巷尾,茶樓酒肆,無人不在談論午後的奇景。
“西城青光”、“百草仙香”、“枯木逢春”、“沉屙立除”……
種種神異被口耳相傳,渲染得愈發超凡脫俗。
有老者篤信是青龍顯聖,口吐仙霞;有婦人耳畔似縈繞縹緲仙樂,堅信乃天廷藥王垂憐;
更有甚者,將家中突然多結的碩果供奉於祖宗牌位前,叩謝天恩祖德。
這異香不僅帶來了身體的舒泰與草木的瘋長,更似一劑強心猛藥,注入這座因戰爭陰雲而壓抑已久的邊城魂魄。
點燃了他們對神秘未知的強烈敬畏與一絲絕望中的虛幻期盼。
然而,與市井小民的純然興奮與寄望不同,知府衙門書房內的氣氛,卻凝重如鐵。
燭火搖曳,映照著知州劉銳清臒而沉毅的麵龐。
他身著常服,負手立於窗前,目光似乎穿透沉沉夜色,望向西北方向——那是烽火傳來的方向,亦是今日異象騰起之西城。
白日那異香入體,他多年伏案積下的疲憊竟一掃而空,精神健旺;院中那株老梅,反常地結出細小花苞。
初時驚疑過後,一種更深層的、基於見識與責任的疑慮,迅速壓過了短暫的欣喜。
這異香……這效果……絕非尋常祥瑞那麼簡單!
他猛地轉身,目光掃過書案。案頭堆放著近日來的緊急軍報文書,皆言蒙古遊騎窺探、邊鎮告急之事。
但他的視線卻最終落在了一方略微泛黃的舊信劄上,那是他一位十年前曾任臨安府知府的摯友曾經的來信,被他從積灰的匣子裡翻找了出來。
信中,除敘舊閒談外,曾用極大篇幅,以一種難以置信卻又無比確信的口吻,詳細描述了一件臨安城十年前的奇聞:
一位號稱“許郎中”的神秘醫者,於青芝山顯聖,引動四重天雷劫,成功後滿山草木瘋長,藥香彌漫數十裡,療愈無數隱疾。
其醫術通神,被譽為“醫仙”,曾應當時臨安知府之邀,參與編修《臨安本草》,卻於渡劫後飄然遠去,杳無蹤跡。
臨安知府對此事諱莫如深,卻對其醫術與異象深信不疑,曾在私下通信中多次感歎“真乃陸地神仙之流”。
劉銳的手指用力按在信紙上,目光銳利如刀,反複比對今日所見與信中所述。
“青光衝霄……滿城藥香……枯木逢春……沉屙立愈……”
他聲音低沉,每一個詞都敲打在寂靜的書房裡,“時間、地點皆吻合臨安舊事……莫非,並非天兆……那位十年前驚鴻一現的臨安醫仙?”
“先帝病危時裂土封侯懸賞尋其蹤跡而不得,十年過去了,竟駕臨了我這岌岌可危的文州城?真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便如野草瘋長!
若非這等傳說中的人物,誰能有此造化手段?誰能引動如此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