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安接過書冊,指尖撫過扉頁上劉純清瘦的字跡,忽然道:“還記得你初學《百草蘊靈法》時,總分不清茯苓與豬苓的區彆麼?”
劉純微怔,隨即笑道:“弟子那時頑皮...”
許清安目光悠遠,“那日看你對著藥杵懊悔的模樣,便想起年輕時在臨安藥鋪當學徒的往事。”
山風漸起,吹動二人衣袂。
白鶴落在許清安身側,長腿輕跺地麵,似在聆聽。
劉純退後三步,整衣冠,行大禮:“弟子拜彆師父。願師父此去...”
他聲音微哽,“得償所願。”
許清安扶起弟子,在他掌心畫了道符文:“你等師兄師姐弟若有危難,萬望相互扶持。”
說完轉身,青衫飄舉,踏著晨露向山下走去。
白鶴展翅相隨,在石階上投下流動的光影。
劉純獨立亭中,望著那一人一鶴漸行漸遠。
朝陽已完全躍出雲海,將他的影子拉得細長。
遠處傳來保安堂晨起的鐘聲,驚起林間宿鳥。
行至山腰,許清安回望。
石亭在雲霧間若隱若現,亭中人影已模糊難辨。
他輕拍鶴背:“走吧,老夥計。”
白鶴清唳相應,振翅衝霄。
許清安禦風而起,青衫獵獵,與白鶴並肩穿過雲層。
下方西湖如鏡,雷峰塔影依稀,整座臨安城在晨曦中漸漸蘇醒,街巷間車馬聲隱約可聞。
越往南行,天地愈見開闊。
河流如銀帶蜿蜒,稻田泛著新綠。
白鶴時而低飛掠過水麵,驚起串串漣漪;
時而高翔入雲,與南遷的雁陣擦肩而過。
許清安取出那卷哀牢山獸皮地圖,在風中徐徐展開。
古樸的線條在陽光下愈發清晰,那些扭曲的彝文仿佛活了過來,與腳下山河隱隱呼應。
“混沌土...”
他輕撫圖中那片標記著禁忌符號的區域,感受著懷中龜甲傳來的微溫。
“且看你這天地初開的混沌之物,能否解我這曆經紅塵的滄桑之心。”
白鶴長鳴相應,羽翼破開雲浪,向著西南蒼茫群山翩然飛去。
下方,運河舟楫如織,驛道塵土飛揚,人間煙火漸次遠去。
唯有天風浩蕩,相伴這永恒旅人踏上新的征程。
晨光正好,將他們的身影鍍成金色。
投在江南三月的水田裡,驚起一隻白鷺,振翅飛向湛藍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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