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書卷,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不欲與權貴牽扯,尤其對方還是蒙古宗室。
但人已到門口,避而不見反顯異常。
他站起身,緩步走出書房,來到院中。
他的出現,讓門口喧鬨的孩童們靜了一瞬。
青衫磊落,麵容平靜,那雙看過百年滄桑的眼眸,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靜力量。
讓這些平日裡無法無天的小爺們下意識地收斂了些許。
巴特爾也注意到了許清安。
但他注意力很快又回到白鶴身上,指著白鶴,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對許清安說道:“你!這鶴是你的?開個價,我要了!”
許清安目光掃過巴特爾那與年齡不符的驕縱神色,又看了看門口那些噤若寒蟬的仆役,心中了然。
他並未動怒,隻是淡然開口,聲音平和,卻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此鶴乃家中舊友,非是貨物,不賣。”
巴特爾何時被人如此直接拒絕過,小臉一沉:“你知道我是誰嗎?我阿瓦是……”
“無論何人,”許清安打斷他,目光依舊平靜地看著他,“亦不能強奪他人之伴。”
他的語氣並不嚴厲,甚至沒有多少情緒起伏。
但那種源自境界與歲月的淡然,卻像一道無形的牆壁,讓巴特爾後麵的話噎在了喉嚨裡。
這小王爺怔了怔,竟一時不知該如何發作。
就在這時,那白鶴似乎厭煩了被如此指點和圍觀。
輕輕振了振翅膀,邁開長腿,不緊不慢地踱到了許清安身後,將那顆漂亮的頭顱微微低下,倚在許清安的青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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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充滿了依賴與親昵,清晰地表明了它與眼前之人的關係。
巴特爾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那股執拗的勁頭卻未消減。
他不再提買鶴之事,卻也不肯離開,就堵在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白鶴,仿佛要將它看穿。
許清安見他不再強行闖入,也不再驅趕,隻是重新將目光投向巷口的方向。
仿佛眼前這群身份顯赫的孩童與仆役,與吹過巷弄的春風並無不同。
一時間,院內院外,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對峙。
一方是沉默的青衫郎人與靜立的白鶴,另一方是驕橫卻無可奈何的小王爺與他那群無所適從的隨從。
隻有對門鐵匠鋪那沉穩的捶打聲,依舊不緊不慢地響著,將這突兀的插曲,重新拉回到日常的軌道上。
巴特爾在門口站了許久,見許清安再無反應,白鶴也對他不理不睬,自覺無趣。
又拉不下麵子,最終悻悻地哼了一聲,丟下一句“我還會再來的!”。
這才帶著他那群跟班,如同來時一般,喧鬨著離開了巷子。
院門重新合上,隔絕了外界的紛擾。
許清安低頭,看了看身旁安靜的白鶴,輕輕撫了撫它光滑的頸羽。
“看來,往後難得清靜了。”他語氣中聽不出喜怒,隻有一絲淡淡的了然。
白鶴用喙輕輕蹭了蹭他的衣袖,鶴眸清澈,映著主人平靜的麵容。
塵緣如水,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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