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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大們都很高冷,不評論不催更!
難受—
……
臘月的風,裹挾著刺骨的寒意與零星碎雪。
掠過灰蒙蒙的屋簷巷陌,卻也帶來了愈發濃烈的年節氣息。
家家戶戶門楣上開始張貼起嶄新的桃符。
簷下掛起了紅綢燈籠,空氣中彌漫著熬製飴糖、蒸煮年糕的甜香。
與偶爾炸響的爆竹硝煙味混雜在一起,構成了北國都城特有的、熱鬨而踏實的歲末圖景。
平安堂內這股年節的熱鬨似乎更添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
豆娘與陳平新婚燕爾,小院裡多了男主人的氣息,愈發顯得充盈而溫暖。
陳平是個勤快人,裡外灑掃,幫著置辦年貨,事事打理得井井有條。
豆娘則依舊主持著醫館事務。
隻是眉宇間那份屬於新婦的柔光,讓她沉靜的氣質裡更添了幾分動人的鮮活。
然而,在這片日漸濃鬱的喜慶之下,一絲若有若無的、關乎離彆的預兆,如同冰麵下的暗流,悄然湧動著。
豆娘敏銳地察覺到了許清安近來的一些細微變化。
他停留在院中海棠樹下靜思的時間愈發長了,望向南方天際的目光也似乎更加悠遠。
他不再如往常般頻繁指點她醫術,反而更多地將平安堂的一應事務。
包括一些隱秘存放的珍貴藥材與醫案手劄,一一向她交割清楚。
這一日,天色向晚,暮雲低垂,細碎的雪花又開始悄然飄落。
許清安將豆娘與陳平喚至堂中。
炭盆燒得正旺,橘紅色的火光跳躍著,映照著三人神色各異的臉龐。
許清安的目光平靜地掃過這對年輕的夫婦,最終落在豆娘身上,緩緩開口。
聲音一如往常般平和,卻帶著一種不容錯辨的決斷:“豆娘,陳平。年節過後,我欲外出雲遊。”
話語落下,堂內一片寂靜,唯有炭火偶爾發出的“劈啪”輕響。
豆娘雖然早有預感,但親耳聽聞,心頭仍是一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鼻尖瞬間湧上酸意。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挽留或是詢問。
卻在對上許清安那雙深邃如古井、仿佛已洞悉一切因果的眼眸時,所有話語都哽在了喉間。
先生決定的事,從無轉圜餘地。
陳平亦是麵露驚愕與不舍,但他性情沉穩,隻是恭敬地問道:“先生欲往何處?可需晚輩準備行裝,或是派人隨行伺候?”
許清安微微搖頭:“雲遊四方,隨心而行,無需掛念,亦無需跟隨。”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豆娘,語氣溫和卻堅定,“這平安堂,自今日起,便徹底交由你們夫婦二人。”
“此間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連同這‘平安堂’三字的招牌,皆是你們的產業。望你們善加守護,秉持醫者仁心,福澤此方鄰裡。”
說著,他自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備好的地契與房契文書,輕輕推至豆娘麵前。
那上麵,已然更改成了她的名字。
豆娘看著那薄薄的紙張,隻覺得有千鈞之重。
這不僅是產業,更是先生對她毫無保留的信任與托付,是她在這世間最深的根。
淚水終於不受控製地盈滿眼眶,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道:“先生……豆娘,豆娘定不負先生所托!必竭儘全力,守護好平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