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怎麼打開門?”阿灼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即使警報不響,那門本身也是鎖死的。”
凱拉切換全息圖像,展示出門禁控製係統的內部結構。“常規的電子指令破解不可能,它的加密是物理隔絕的。但我們有它沒有預料到的東西。”她指了指阿灼,“以及這個。”她又從工作台下拿出一個金屬箱,打開後,裡麵正是那塊散發著幽藍微光的奇異金屬塊。
“閘門的機械鎖死裝置,最終依賴於一組高強度的能量場束縛鎖。正常情況下,需要主控室特定的能量密鑰序列才能解除。”凱拉解釋道,“但我分析了它的能量簽名,發現它與這塊金屬,以及你的能量,存在某種底層共性。”
她將金屬塊小心地連接到一個複雜的、自製的接口設備上,設備另一端則是幾根帶著探針的數據線。“我的計劃是,利用這塊金屬作為‘共鳴器’和‘能量橋梁’。我會將它接入閘門控製係統的外部診斷接口——這個接口本來用於緊急維護,通常處於物理斷開狀態,我可以手動連接。”
“接入後,我需要你。”凱拉的目光牢牢鎖定阿灼,“你需要將你的能量,通過這塊金屬,注入係統。不是狂暴的衝擊,而是精確的、模仿古老日誌中那種‘守護者’能量特征的頻率進行共鳴。理論上,這應該能‘欺騙’或者‘覆蓋’那套能量束縛鎖的驗證機製,讓它誤以為是更高級彆的權限指令要求開啟。”
阿灼的瞳孔微微收縮。這個計劃大膽到近乎瘋狂。要他主動將那股難以控製的力量,注入庇護所最敏感的控製係統之一?
“這太危險了……”阿灼聲音乾澀,“如果我失控……或者能量頻率不對……”
“我知道風險。”凱拉坦然承認,沒有絲毫回避,“如果失敗,最好的情況是沒有任何反應,我們錯過窗口。最壞的情況,是你的能量與係統發生劇烈衝突,可能引發不可預知的能量反饋,甚至可能損壞‘心臟’本就脆弱的網絡。或者,觸發我們未知的、更高等級的安全協議。”
她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更加嚴肅:“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阿灼。常規手段已經無法挽救‘蟻巢’。下麵的東西,無論是‘守護者’還是彆的什麼,可能是我們唯一的希望。而你是唯一能與之建立連接的人。”
工作台上的微弱光芒映照著兩人凝重的臉龐。狹小的空間裡,隻有環境維持器低沉的嗡鳴和阿灼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進入之後呢?”阿灼沉默良久,再次開口,“下麵有什麼?我們怎麼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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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凱拉的回答簡單而冷酷,“日誌殘缺不全。隻知道那裡封存著某個擁有巨大能量、能產生負熵效應、但早期建造者認為無法控製的東西。我的儀器會儘量探測環境數據和能量流動。而你……”她看著阿灼,“你是我們的向導和鑰匙。依靠你的感應,依靠你與它的共鳴。如果它真的在‘呼喚’你,那麼進入之後,你應該能感覺到方向的指引。”
她從工作台下又取出兩個小巧的裝備:“這是兩個短距離、高強度屏蔽的通訊器,理論上能抵抗一定程度的能量乾擾。這是我們inside唯一的聯係紐帶。還有這個——”她遞給阿灼一個手環狀的設備,“簡易環境與能量場探測器,如果讀數超過紅色閾值,立刻撤退,說明環境極度危險或不穩定。”
計劃已經清晰,儘管每一步都踩著懸崖邊緣。
凱拉看著阿灼,眼神複雜:“現在,我需要你的最終確認,阿灼。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你害怕嗎?”
阿灼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那雙曾經隻會維修管道、如今卻蘊藏著毀滅與拯救兩種可能性的手。他想起了生活區裡那些凍得瑟瑟發抖的孩子,想起了“心臟”垂死的呻吟,更想起了那直接響徹在他意識深處的、微弱而執著的共鳴與求助……
他抬起頭,眼中雖然仍有恐懼,但更多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然。
“我不怕。”他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告訴我具體的時間點和接入點的詳細位置。”
凱拉眼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和讚賞的光芒。她迅速將數據板上的詳細信息同步給阿灼:“時間定在明日,能源自檢周期開始後的第4個時段,具體時間是……”
兩人在這間被遺忘的密室裡,詳細推演著每一個步驟,每一種可能出現的意外及應對方案。凱拉的技術冷靜與阿灼逐漸增長的決心交織在一起,一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潛入計劃,逐漸變得清晰和具體起來。
當他們最終敲定所有細節後,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記住,”凱拉最後叮囑道,“一旦進入禁閉層,我們所知的一切規則都可能失效。信任你的直覺,也……儘量相信我。”
阿灼鄭重地點了點頭。
秘密會議結束,阿灼率先悄無聲息地離開,身影迅速消失在昏暗複雜的管道網絡之中。凱拉則留在原地,仔細地清除掉所有他們來過的痕跡,然後才收起所有設備,關閉全息儀。
工作台的光芒熄滅,密室重新陷入一片黑暗,隻有那台小型環境維持器還在不知疲倦地低聲嗡鳴,仿佛在為一個即將開始的、將改變“蟻巢”命運的秘密行動,奏響低沉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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